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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仇尚志依舊那麼熱情地與朱校堂道別,聲如洪鐘地對朱校堂致謝,並絮絮叨叨地提醒朱校堂不要忘記了接下來兩家即將共同完成的每一步任務。
朱弦長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見祁王妃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母親……」朱弦口中喏喏。
「我兒似乎有些焦慮。」祁王妃盈盈地走過來,摟緊朱弦的肩,「可否給為娘透露一二?指不定為娘可以替你開解開解。」
朱弦赧然,思忖了片刻回答祁王妃:「母親,我覺得仇掌門並不喜歡孩兒。」
祁王妃笑,牽起朱弦的手帶她往後院走,「就知道我兒會多想,小臉兒都皺成苦瓜了。仇掌門一走,我就說趕快來看看我兒,果不其然,還在這兒糾結呢。」
朱弦驚訝,驚訝於祁王妃的細緻入微,原來一直都在與仇尚志說話的母親也留意到了那杯茶,還留意到了自己站牆根時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
莫名地,朱弦這心裡有些酸楚,連鼻頭都堵塞了,她停下了腳。
祁王妃不解,轉過頭來看朱弦,卻見朱弦突然就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祁王妃,沒有說一句話。
祁王妃柔柔地笑著,反手也抱緊朱弦瘦削的肩膀,輕輕地拍:
「不過一杯茶,他不喝便不喝唄。規矩本就是人定的,對有些人來說,有些規矩本就沒那麼重要。如果因為哪一個人不喝水,就給自己增加這麼多煩惱,這世間有那麼多人,會發生那麼多瑣碎的事,我們豈不早就被氣死了?」
朱弦把頭埋在祁王妃的頸間,深深地吸溜鼻子,「可是……可他是……孩兒往後的公爹……」
「公爹是公爹又不是夫君,不知我兒可曾注意過仇家這父子倆?」
朱弦不解,鬆開自己的懷抱,從祁王妃香噴噴的頸間抬起了頭:
「母親說啥?仇掌門和仇輝怎麼了?」
「頭一回仇輝跟著仇掌門來咱府上提親的時候,我就留意到了,仇輝他……怎麼說呢……」祁王妃微微一蹙眉頭,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仇輝他……與一般人家戶裡做兒子的相比,有些不一樣。」
?
朱弦呆呆地看著祁王妃,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
見朱弦這樣,祁王妃笑了,「傻孩子!」
她伸出手來點點朱弦的鼻尖,「聽孃的,別擔心那個仇尚志,他不過一個幹活的。在他們仇家……當家的,是仇輝。」
……
西城衛衛所。
仇輝做副指揮使,需要每天都來衛所點卯。這是一項非常折磨人的事情,仇輝很不習慣。
朱耀廷安排人給仇輝在衛所的後院拾掇出一間院子,這樣仇輝就不用每天一大早從北城門外趕進城點卯,晚上很晚又出城回仇家莊。
可是一直住衛所裡,這也不是一件長久之事。
再加上仇輝與朱弦的婚禮正在走程式,兩個人不好見面,這每天不能回仇家莊又不能見朱弦的,只能像條狗一樣被拴在西城衛這方寸之地,不過幾天,仇輝就已經感覺好像過了幾年!
因為仇輝是朱耀廷一手塞進來的人,西城衛的指揮使也明白狗隨主人的道理,自仇輝第一天來衛所,便與仇輝稱兄道弟的挺熱乎,沒事就來仇輝的院子裡坐坐,關心關心他辦差可還適應?一個人住這院子裡有沒有什麼缺的?生活上方便不方便?
這一天,指揮使成致問仇輝:「當初置辦宅子的時候,為什麼要出城去買到這麼遠的地方?搞得現在做什麼都不方便。」
仇輝則回答:「因為我沒銀子啊,在城裡置辦宅子花錢太多,我家人又多,小一點的府院不夠用,要住大宅子,還得便宜,可不就只能出城去了嘛。」
成致便笑:「想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