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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作本季度的述職彙報。
前面數小時的進展都有條不紊,居於主位的男人雖說甚少顯露悅色,但也不至黑臉苛責。
因為每一位負責人都戰戰兢兢,打從心底裡畏懼這位賀家新家主,因為他的回京掌權,以往不過走個過場的季度述職報告,他們這次幾乎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深臨履薄,呈現效果自然也體現分明,這尊活閻王應該還算滿意。
直至輪到花璽銀行總行長賀珩起身做彙報時,氣氛隱隱開始浮現異樣。
偌大的商務會議室暗潮湧動,雖則鴉默雀驚,但眾與會者面容肅穆,均是提心吊膽,端方謹慎。
賀珩的彙報其實也算得上井然有序,只是他今日不知何故,莫名顯得過分緊張,彷彿在為什麼事而心虛一般。
背後的led投影屏映出他微顯慌亂的眉眼,清俊的面龐
似乎還浮著一層細密的薄汗。
賀硯庭靠著椅背,清冽的黑眸寂冷明澈,彷彿在專注聆聽他的彙報。
他看起來不帶絲毫情緒,更沒有怒意,只是生來氣場凜冽,尊貴懾人。
賀珩在此之前也沒有料到自己會這樣侷促,明明是準備許久的述職彙報,背地裡演練數次幾乎能夠脫稿。前面尚算順利,到了後半截已經冷汗涔涔,只覺得背後的襯衫都被冷汗浸透了,整個人愈發焦灼,而因過分緊張,反而頻頻出錯。
他的報告面面俱到,沒有任何紕漏,財報數字也好看,若說不足,也不過只是彙報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口誤。
其實無傷大雅,但眾與會者似乎都被他的焦灼所感染,不禁都如履薄冰,彷彿下一刻就會面臨董事長的發難。
然而,直至賀珩磕巴艱難地進行完全部的彙報,居於主位的男人始終保持冷淡如常的面色。
沒有褒獎,也沒有斥責。
這已經是人人心目中最好的結果了。
之後的彙報也都如常進行,氣氛似乎隱隱有所和緩。
直到所有負責人的彙報依次結束,眾人都暗暗鬆了口氣,卻唯獨賀珩始終是低垂視線,保持著隱隱寒顫的剋制模樣。
或許連他自己都捉摸不透自己此刻到底在心虛什麼。
他的工作彙報明明沒有問題,自從他接手以來,花璽銀行的財報都還算好看。
如果賀硯庭為了他彙報過程中那些口誤而慍怒,只會顯得他身居高位過分嚴苛,落得眾高層頗有微詞的後果。
何況他與施嫿的關係在前,他身為堂侄,在私事方面應該也不算得罪過他?
賀珩腹誹著各種自我安慰的理由。
然而終於熬到會議結束前,自以為解脫,可賀硯庭驟時毫無徵兆地睨向他,居高臨下降聲:“賀珩留下,其餘人散會。”
空曠寂冷的大會議室被這一道低沉森然的聲音洞穿。
眾人短暫地面面相覷,數秒後便馬不停蹄地起身退出會議室,根本無人理會賀珩的死活。
被迫留下單刀直面這位人見人怵的活閻王。
賀珩不願露怯,唯有強撐著情緒,正襟危坐,有一種懸在頭上的刀終於要落下的決然。
他背脊挺直,心一沉,倒是想看看他這位眾人眼中一貫公正嚴明不徇私情的九叔,究竟要為了男女私情,如何苛責詰難於他。
他不覺得自己有錯,若說橫刀奪愛,那也是他賀硯庭。
賀硯庭愈是挑錯,反倒落得話柄,自己今後興許也好找準時機在叔伯長輩面前參上一本。
他怵到了極點,乾脆心一橫大膽開口,試圖反客為主:“九叔,您唯獨留下我一人,是否花璽銀行的季度報表有何不妥,我接管不久,經驗有缺,您儘管批駁點撥,我自當洗耳恭聽。”
然而事情的發展與賀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