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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肺部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每一絲空氣都變得無比珍貴。我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一絲動靜就會暴露我的位置。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鼓,一下又一下,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彷彿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我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這顆狂跳的心臟撞斷了。 櫃子裡的空氣沉悶而窒息,像一團濃稠的漿糊,將我緊緊包裹。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眼前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黑斑。我的嘴唇被我咬得緊緊的,幾乎要滲出血來,一股鐵鏽味在口中瀰漫開來。我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連吞嚥口水的聲音都覺得無比巨大。
「出來!別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我知道你在這裡!」郭淮安的咆哮聲像炸雷一樣在房間裡迴盪,震得我耳膜生疼。他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快,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我緊緊地貼著櫃壁,後背的每一塊骨頭都清晰地硌著櫃子的木板,彷彿要嵌入我的血肉之中。透過雕花的縫隙,我看到郭淮安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猙獰恐怖,像極了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他雙眼充血,眼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像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他的鼻翼因為憤怒而劇烈地翕動著,嘴角向下撇,露出了一口泛黃的牙齒。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在他的面板下蠕動著。他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使他的表情更加恐怖。我害怕極了,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凝固了一般,手腳冰涼。我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慌亂,一旦被他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郭淮安,你在這兒鬼哭狼嚎些什麼?!」 一道仿若黃鐘大呂般的聲音,裹挾著毋庸置疑的威嚴,從門外轟然炸響。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是陸子喬的父親,我的大伯,陸國強!他回來了!這聲音恰似一道璀璨的金光,劈開了我周圍如墨的黑暗和如潮的恐懼。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郭淮安如觸電般明顯地哆嗦了一下,他手裡的動作戛然而止,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耗子,驚恐萬狀地回頭望向門口。他臉上的猙獰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手忙腳亂和尷尬,還夾雜著一絲若隱若現的恐懼。他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像一個蹩腳的演員,竭力地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大…大哥,你…你回來了?」郭淮安磕磕絆絆地開口,聲音顫抖得像風中殘燭,他企圖用一種故作輕鬆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驚惶失措,卻顯得愈發欲蓋彌彰。陸國強邁著沉穩如山的步伐走進房間,他身材魁梧,不怒自威,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掃視著房間裡的一切。房間裡一片凌亂不堪,椅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桌上的東西七零八落,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劍拔弩張和惴惴不安的氣息。「找東西?」陸國強重複著郭淮安的話,語氣中充滿了狐疑,他濃密的眉毛擰成了一團,目光如炬地盯著郭淮安,彷彿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看穿,「你找什麼東西,需要把房間翻得如此天翻地覆?」「我…我…」 郭淮安期期艾艾,眼神閃爍其詞,像一隻被獵人虎視眈眈盯住的兔子,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他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毫不掩飾地暴露了他內心的惶恐。
陸國強仿若雕塑般靜默地佇立在那兒,宛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如刀似劍,一點點地撕開郭淮安偽裝的平靜,直抵他的靈魂深處。郭淮安的面色愈發蒼白,如死灰一般,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幾近窒息。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的秘密都赤裸裸地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陸國強的目光如同雷達般掃向我藏身的櫃子,在那停留了幾秒,隨後又移回郭淮安的臉上。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複雜,彷彿能夠洞悉世間萬物。“淮安,”陸國強的聲音低沉如洪鐘,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他的聲音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