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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送去廟裡的小傢伙,名字卻由一青樓女子給起了?只因當年叩響蘭溪寺大門的看客,便是她。
雨下的很大,那群青年和尚對著這幼嬰,問河若,“可有名字?”
河若那年不過十歲,卻已經亭亭玉立,望著這小孤兒,煥發起憐惜之情,想到自己從小就生在煙花巷,也是沒爹沒孃的,於是她輕聲說了“遊霧”二字,自那天起,十歲的小河若就是遊霧的乾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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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樓坐落蘭溪街街頭,是街鎮乃至整個蘭溪城鼎鼎有名的樓院,不是因為這裡的女子有多美,而是她們各個身懷絕技,琴棋書畫,不比大家小姐差,即便是最瞧不起青樓女子的教書先生,也不得不認可那樓宇裡確有幾名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子。只可惜身世淒涼,落得個賣藝求榮的命。
遊霧隔三岔五就來找他乾孃討吃食,寺廟吃得清淡,最好吃的也就是泡白菜,酸酸辣辣,很是開胃,平日裡光吃些餈粑饃饃,根本不夠遊霧頂飽的。
“小和尚,你知道你娘今天為什麼這麼隆重嗎?”琇月年紀最小,也最愛和遊霧玩鬧,河若帶劍嵐去了閣樓,她便帶著遊霧到處亂跑,吃一吃哪個姐姐的點心啦,又偷偷看誰的戲曲啦,院裡院外地鬧騰。也沒人管他倆——這會兒正是人多的時候,蘭溪鎮裡裡外外的達官顯貴,都來湊著一場熱鬧。
早在幾天前便布出訊息了,今日蘭溪樓要新來一位琴師,傳言從不露面,奏古琴時總身居一珠簾後,戴一立蓑帽,長長的黑色紗巾飄落面前,沒有人能知道那人是男是女,生的什麼模樣。有人說是他長相極醜,奈何琴技實高——甚至有傳言道琴技可媲美當朝二皇子。二皇子是什麼人,琴技又有多好,自然是沒有人見識過,官宦想要求見尚且要吃閉門羹,何況這些平民百姓,不過是以訛傳訛,傳得神乎其神,淪落為茶餘飯後的笑談罷了。
遊霧搖頭,攥著樹枝,在後院樹下捉蛐蛐,琇月提起一點兒裙襬,踏入草地中,靠在樹旁躲陽,手裡的蒲扇一搖一搖,“聽說是來了個琴師,赫赫有名,從江南來的,特別神秘,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聽說彈琴的手很是好看,蒼勁有力,傳聞是個男子。”
“哦。”遊霧正專心於蛐蛐,哪兒管琴師什麼師,琇月見他沒反應,也蹲了下來,圓溜溜的眼睛,望著遊霧,“你要不要和我去看一下?我知道哪裡可以躲開那群人。”
作者有話說:
番外來也~biubiu
上卷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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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月說的地方,不是別處,竟是在特地搭建的木臺子之下,兩人像兩隻小老鼠,細細簌簌鑽了進去,不過,好在這搭臺的木條子是寬木條,縫隙也足夠大,恰恰兩指寬,由下而上仰起頭看,燭光充足,的確是能透過縫隙看見臺上的佈景,遊霧個子小,即便是站起來也不足碰到臺板,而琇月就委屈了,她蹲在地上,仰起脖子,脖頸痠疼,卻始終不見琴師登場演出。
倆人悶在臺下好一會兒,才等來一陣鑼聲,幾秒後,又一陣,敲第三聲時,遊霧耳根子清靜了,臺下的觀眾老爺歇了聲,場內一片寂靜,遊霧屏住呼吸,他聽見臺板讓人踩在上頭髮出的嗒嗒聲。
嗒、嗒、嗒、嗒、嗒。
五聲沉穩的腳步聲——“譁”的撩長袍,坐定。
隔著縫隙,遊霧看見了他們口中的琴師“蓑笠翁”,猶如獨釣寒江雪一般,孤零零坐在臺上,四方無人,臺前幾層凌亂的珠簾子遮擋,遊霧不敢呼吸,他極力想窺見那黑紗下的面孔,正當小老鼠定睛細瞧之際,琴師雙手撫琴,一根弦忽被撥動,厚重卻並不沉悶的琴音遁入遊霧的耳中。
遊霧生於和尚廟,長於煙花巷,哪裡聽得出琴音的高下之別?
只知道這人彈琴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