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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雲裳有氣無力地擺手。
「嗯,我就說嘛!」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白皎皎驕傲地抬起小臉,「長芸師太在香道頂頂的高明,豈是旁人冒充得了的——您,一定是師太的習傳弟子吧?」
「啊?」
未等適應這突然轉變的口風,一張誠意滿滿的笑臉貼上來,「這幾日我在家想了許多,華師姐調香的本事獨出心裁,又長住江南,一定是見過長芸師太吧!我!很喜歡調香!特別崇拜師太的本領,先前的事師姐千萬別計較了,師姐您看,能不能教我幾手?」
好嘛,不但態度變了,連稱謂都變了。開朗的笑容拂走雲裳心裡幾分陰霾,她沒想到這位白鄉君性子驕縱,內裡卻是個沒多少城府的小娘魚。
略作思忖,雲裳輕咳一聲:「想讓我教也不是不可,鄉君可向宋姑娘道過歉了?」
「道歉?」白皎皎心虛地避開視線,不情願地嘟噥:「道什麼歉呀。」
「對,道歉!」宋金苔有人給她撐腰便來了精神,一時也忘了對面是鄉君食祿的身份,叉腰道:「你數落過我多少話自己不記得了?你這人嘴壞,師父才不收你,即使收你你也要叫我師姐!」
「什麼師姐呀!」白皎皎也叉腰,為閒事爭馳的模樣和小孩子要糖一般無二,「華師姐,大師姐,我,二師姐,你,小師妹!我們都是師太的好徒弟!」
雲裳頭疼地撫額,這輩份一時半會兒捋不清了。
她心頭掛著事,又耐不過白小魔君的纏,只好謄了幾頁新近琢磨出的香譜給她,而後打道回府。
與此同時,容裔來到宮闕門口。
沿途值守皆不見蹤影,在沉寂的御道盡頭,容裔停下腳步,不在意簇守身後的近千紫衣,輕屈指節,一寸寸摩挲青玉堆砌的宮門。
「也好啊。」
近千紫衣嚴陣以待。
不是他們願意興師動眾,那種根植內心的緊繃,是面對這個曾一劍劈龍座、無常喜怒又位高權重的王公,不得以而為的謹慎。
別說他們了,便是太后娘娘也不敢輕易與之撕破臉,否則又怎會交代絕不可見血?反正今天只要把人請進毓璋宮,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孟汾陽嚥了口乾澀的唾沫,視線不離容裔一雙手,繃著聲問:「何事稱好?」
「方才怕嚇著人,容你們多放肆一會。」容裔偏頭微笑:「這裡的青闕黛瓦太單調了,添上些顏色,也好。」
話音落,紫衣軍眼前同時閃過一片銀光,整座皇城的地面為之顫抖。
「銀、銀衣軍?」隊伍裡一個兵士下意識退後一步,喃喃:「怎麼可能,非但撤回了緋衣軍,連、連駐守漠北的銀衣也……」
要知銀衣軍長年與人稱漠北豺狼的狄族對戰,軍功可是實打實一人一馬千窟萬骨堆出來的,歷數五色軍旅,惟銀衣堪譽一夫當關!
當那片人數倍壓於己方的銀槍銀甲映入眼簾,孟汾陽耳畔轟鳴,瞳孔大震:「攝政王,你何時!」
一蓬血霧從他的喉嚨洞穿而過,白馬義從首領薛平羨揮槍至前,銀鎧襯紅纓,風沙磨洗的一張臉果敢而堅毅。
槍擋在容裔身前,人拜在容裔身後:「末將回京復命,此後,王爺再不會受半點委屈了。」
「吾有狼屠,怎會委屈。」
容裔按在薛平羨肩膀,轉頭望向前世最先攻入汝陽王府的這些紫衣,與那時候的氣勢軒昂不同,此刻有些人已經明顯地害怕起來,有的甚至顫抖著丟掉了武器。
他們感受到箭地之外壓迫而來的真槍實戰的殺意,無比渴求下一刻宮門就會大開,太后鎮壓攝政王的旨意就會傳來——
然而最後,他們只等來一聲渺淡的、聽不出情緒的命令:「紫衣軍,從今天起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