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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院兒的琴音悅人耳,鄭瀾甚至沒有給他行禮,自然而然地端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端起海升遞過來的三才蓋碗喝茶。
海升瞧著父子二人賞琴的神情,如痴如醉,眉目之間的神似,在此刻格外明顯。
一曲漸歇,恆昌帝和鄭瀾都回味了一息。
鄭瀾才悠悠開口,「聖人怎的半夜微服出巡?」
恆昌帝眉頭擰著,「孤是你老子!不行禮是要造反嗎?」
鄭瀾這才起身,佯做端正地跪地行禮。恆昌帝看著他霽月朗朗的樣子,山眉海目真是漂亮,擰著的眉頭遂舒展了幾分。到底,這個不肖子,就在數日之前,救下了他的性命和江山。
「起來吧,別裝樣子給下人看了!」恆昌帝用溫柔的語氣說嚴厲的話,海升等下人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鄭瀾起來,坐在椅子上繼續悠閒喝茶。
恆昌帝微微嘆一口氣,讓下人全部退了下去,廳內只有父子二人,良久,恆昌帝才對鄭瀾說:「這件事,多虧你。」
又沉了一息,想到及日前差點被自己的太子毒死,恆昌帝的眼神流過一絲頹敗的神傷,對鄭瀾道:「孤知道太子一貫不讓人省心,卻沒有想到在儲君位置上待久了,也會忍不住謀逆。」
看著老父親的傷懷,鄭瀾面容沒有波瀾,卻似乎是寬慰道:「大哥被豬油蒙了心,可是他做壞事也沒有章法,故而兒臣才有周旋的餘地。」
「多謝你,引而不發,暗中護孤周全。從前總覺得你性情乖戾了些,實則你還有分寸,也是孤誤會了你。多謝了。」將對太子的失望掩去,恆昌帝看著鄭瀾的眼神恢復了慈愛。
鄭瀾微微頷首表達不客氣,繼續吹著手中的茶碗。
恆昌帝無奈,走過去,輕輕奪過他手裡的茶碗,擱置到旁邊的小茶几上,對鄭瀾說:「東宮虛懸,邊界戰危,你既然有雷霆手段,就出山幫幫為父吧。」
鄭瀾抬首一雙明眸望向恆昌帝。宮變之後,他接連幾日都在處理宮變的善後,鬢邊又白了幾分。他說「為父」,而不是自稱為「孤」,他用了祈求和期待的語氣,而不是命令與呵斥,他深夜親自輕裝簡從地微服出巡,而不是冷冰冰召他入宮……他做了一切父親可以做到的真誠,就是期待最有才能的兒子能夠入仕,幫助他、輔佐他。
「哪怕是這把龍椅,要給你,也不過就是孤一紙詔書。經過宮變一事,孤看哪個多嘴的諫臣還敢多言語半句。」
數日前的宮變,鄭瀾讓大鄭權力圈,真正領略了他的武功與權謀,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恆昌帝。他對鄭瀾的偏愛,滿朝皆知,但現在救駕從龍之功,即便即刻給他立儲,也不會有人敢置喙半個字。
鄭瀾的眉頭幾乎不可查地微微一皺,但迅速平靜了下來,依舊是陰陽怪氣地說:「本王就知道,無論是救風塵,還是救御駕,都救不出什麼好報。」
恆昌帝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什麼,但是那股陰陽怪氣的語氣惹得他嘆了口氣,道:「你的兄弟、叔伯,多少人都虎視眈眈孤的這把交椅,偏你這麼看不起孤的錦繡山河。子流,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父皇高看兒臣了,無論是兄弟還是叔伯,出身都遠在兒臣之上。如先太子所言,兒子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歌女所出,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向來不感興趣。」鄭瀾垂著眼眸,言語間風輕雲淡。
恆昌帝退回到上首的座位上,眉眼舒展,並不氣惱,他既然深夜造訪湛王府,就是有備而來,軟的不行,還有硬的。
「江山你不要,美人我看你心疼得緊。」恆昌帝此時的神情,正如他在朝堂之上,擺弄帝王權術時的模樣。
鄭瀾抬頭看著父親,聽他繼續說:「你自大婚以來,倒是夫妻情深日篤。這次錢仲謀作為先太子的黨羽,已經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