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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沈聽月不解。
傅硯初看出了她的緊張,不忍心她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要反悔,直接道:「第一次以新身份上門,不知道爸爸和媽媽喜歡什麼花。」
沈聽月眼眶驟然一酸。
「風鈴花。」
傅硯初仔細確認,「顏色呢?」
她打心底佩服他的細緻用心,也意識到他是真的想和自己一起去。
沒有遲疑,她很快說道:「媽媽喜歡紫色,可以買淺紫的風鈴。」
傅硯初點了點頭,「好,我來準備。」
三天後,車從天璽灣出發。
副駕駛上放著一大束花和一個外形精緻的生日蛋糕,蠟燭和餐具一應俱全,還有淺紫色的格紋野餐布。
傅硯初說媽媽生前優雅從容,過生日不能隨意。
沈聽月聽完心生慚愧,這麼多年,她每次去掃墓的時候除了擦拭墓碑,站在墓前多說兩句都忍不住掉淚,從來沒想到這個層面。
一路走過,沿途風景熟悉又陌生,這是她第一次心情沒那麼沉重的去見他們。
到了以後,傅硯初讓司機停在停車區,從後備箱拿出摺疊手推車,把要帶的東西放好,和她一起進墓園。
沈謙和許今禾的墓碑在半山,沿著修葺好的小坡上去,山坡樹木青翠直立,隱約還能在一片綠意中看見零星的杜鵑。
「這裡的環境其實還不錯。」沈聽月試著舒緩自己的情緒,「爸爸媽媽應該是喜歡的。」
推車的輪子卷過細微砂礫,發出聲響,走到交叉口時,傅硯初準確無誤地找到即將前往的方向。
沈聽月微怔,「你怎麼知道走這邊?」
「有路標。」傅硯初隨手指著剛才路過的一塊引路牌,「剛剛在車上你有提過。」
有嗎?
她恍惚地回憶,好像沒有什麼確切的隻言片語。
沈聽月跟在他身後,踏著平坦的青石板路,認真道,「傅硯初,你真的是一個做事很周全的人。」
前面的人輕巧地拉著手推車,懶洋洋地回頭,「那也要看是對誰。」
沈聽月不確定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她對他而言,已經到了能比較重視的程度?
忽然,他的腳步停在原地,頎長的身影罩在頭頂,掩下傾覆而來的陽光。
沈聽月下意識仰頭,眼底劃過茫然。
「在這個世界上,你和我之間是除了父母以外最親密的關係。」
傅硯初簡單的點明扼要,薄唇浮起笑意,「把你的每一件事都當成自己的事去做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沈聽月站在原地,心跳猛然加快。
微風拂來,天朗氣清。
她不自覺變成小心翼翼的口氣,「可我們的婚姻……」
沈聽月沒說完,傅硯初垂著眼,心有靈犀地看過來,輕輕挑眉,「都到爸爸媽媽的地盤了,說點長輩能聽的。」
沈聽月後知後覺點點頭。
原來在她父母面前,傅硯初也能把演員精神敬業到底。
這就說得過去了。
她也不想他們去世後還為自己擔心。
傅硯初不經意間朝她伸出手,「繼續走嗎?」
直到掌心被人握住,沈聽月才有種恍惚中的不真切感。
兩人並肩牽手走到那座合墓的石碑前,看著前方兩位笑容溫和的黑白照片,遺憾中的另一種圓滿似乎早已拉開序幕。
沈聽月把一大束盛開的風鈴花放在石碑前,輕聲道:「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傅硯初動作自然地拿過毛巾擦拭,將落葉撿完,才鋪上剛才準備好的野餐布,把推車裡的東西一件一件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