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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顧不得奶孃的囑託,一把抓住他放在後背上的手,他的手再動一寸,她就……她有些發抖,又怕又羞。
“阿圓,別怕。”他吻著她的臉頰,從唇開始,遊移到下頜到頸窩,到鎖骨,到裹胸的邊緣。他咬住了裹胸的一絲邊,一用力,身後的帶子開了,裹胸咬在了他的口中。她慌張的險些叫出來,最後的一絲屏障就這樣抹掉。一絲涼意從後背襲來,他將她壓在了床上,冰絲綢緞滑而涼,更讓她慌張。
他的眼神更為沉醉迷離。親吻和撫摩毫無停歇的跡象,象運筆時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唇移到胸前的蓓蕾上,他怔了一下,吻有些停滯,轉而狂亂。
“不要。”她似乎只會說這個,情不自禁推拒他的胸膛。
他驟然起身,面色突變,看著身下的她。她不敢看他,只聽見他急促的呼吸。
他突然一挑紗帳,闊步離去。
阿圓愣了,失去他的吻和溫暖的覆蓋,身子驟然冷了下來。她蓋上錦被,莫名其妙的緊張和恐懼起來。她嚇著他了麼?是因為剛才說了兩次不要?她後悔了,她應該聽從諾夫人的話,任由他。可是,可是,現在要怎樣?他去了那裡?她手足無措,又羞又急,眼淚險些落下,卻倔強的忍著。
這就是洞房花燭麼?她又重新穿上衣衫,叫來貼身在外侍侯的容兒,吩咐道:“去把諾夫人叫來。”
諾夫人一見阿圓,驚異不已:“公主,怎麼了?駙馬呢?”
“奶孃,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出去了,不知去了那裡。”阿圓終於忍不住眼淚,抱著膝頭將眼淚沁在了內裙上。
“公主,剛才,是不是你說了什麼?”
“我,剛才他,他,我就說了兩聲不要。他就走了。”
“哎呀,這駙馬爺怎麼如此不解風情,公主處子之身,羞怯本是難免,他也太。”諾夫人有些氣急,但自己到底是個下人,再怎樣,他也上公主的丈夫,怎能苛責。她只得又降低了語調,安撫道:“我去請駙馬過來。公主勿急。”
“奶孃,我。”阿圓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想要阻止諾夫人,卻又咬住了唇。
半晌,諾夫人孤身一人過來,氣憤不已:“駙馬說他今夜喝多了,怕驚擾了公主,今夜要睡在書房。”
阿圓猛地一怔,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諾夫人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氣憤之極。
“駙馬也是知書達禮之人,怎麼做事如此迂腐怪異。什麼叫怕驚擾了公主。誰家新婚,新郎官不喝喜酒,偏他矯情,這事明天叫府裡的下人知道,如何是好?”
阿圓呆呆的坐在床上,紅燭已經燃了過半。
“公主,你還是先睡吧,也許駙馬半夜酒醒了,自然就過來。”
諾夫人一看她蒼白的面色,又連忙安慰她,輕輕掩上門。
洞房裡靜悄悄的有燈花輕暴的聲音。阿圓看著窗外的一論明月,毫無睡意。
她是享正帝最寵愛的幼女。生在中秋佳節,又恰逢燕國稱臣,享正帝龍心大悅,給她取名阿圓,自盼著她圓圓滿滿。十七年來將她視為掌間明珠,便是挑駙馬這樣的大事,也是她親自自己挑的,享正帝雖不滿慕容蘭隱的出身,卻也愛惜他的才華與品貌,略一躊躇也就答應了這樁婚事。而如今,阿圓有些惶惑起來,自己選的蘭隱還是那個陪著九哥一起下棋做畫的蘭隱嗎?
她見到的男子少之又少。對蘭隱,算是一見鍾情。那一天,在御花園的鞦韆上,她高高蕩起來,視野越過了圍牆,落在了一牆之隔的夫子院。那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九哥的對面坐了一個畫中人,清秀脫俗,正對著她看過來。兩目對視間,都是猛然一怔,心裡咚然一聲。
似乎月老的紅線在那一刻就係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