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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可啟一直在磕頭,額頭上已出血跡。
“微臣該死。請念在微臣對皇上二十年的忠心上,讓微臣替犬子的死罪。他是青渺留下的兒子。皇上,青渺你還記得麼?”
享正帝驚問:“青渺留有孩子?是你的孩子?”
“他是微臣這世間唯一的血脈,臣怕世人嘲笑隱兒,一直讓他住在老家,上月才接到京城,想找個機會為皇上效力。沒想到居然犯下這樣的死罪。求聖上開恩。”
享正帝沉默不語,說起來,他對展可啟夫婦心裡有愧。展可啟早已淨身,展隱既是他的兒子,就是他的唯一血脈。他若是一定要制展隱的死罪,恐怕從此展可啟心裡就有了疙瘩。他掌管著京畿禁軍,二十年來從沒有出過岔子,是他最信任的外臣。
殿內一片死寂,阿圓驚惶到不敢出聲哭泣,只是默默瞪著眼睛流淚,緊緊看著父親的嘴唇,生死之在他的一念間。
“既然如此。朕饒他不死。此事因洪江水賊而起,既然他與阿圓已是夫妻,朕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若是剿了水賊,才能配的上我的公主。”
展可啟喜極而哭泣,跪在地上叩頭不止。
享正帝看著女兒,緩緩道:“阿圓,這世上再沒有公主雲想。皇陵後的風華山上有一座行宮,你去住在那裡。展隱剿了水賊,你便是展夫人。希望展隱不是慕容蘭隱,能對你一生一世都愛如明珠。父皇能為你做的,也就是這些了。日後不得進宮,不得拋頭露面,不得見一切從前認識的人。”
“父皇。”阿圓再也忍不住感動和難過,撲在享正帝的懷裡痛苦起來。
享正帝無奈而痛楚地看著阿圓,終歸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如何捨得讓她出家,讓她去死。就這麼隱姓埋名的活著,日後他想念的狠了,也可以去行宮見一見。這樣做,也是對展可啟莫大的恩寵,也算是彌補了以往對他的一份內疚吧。
殿內燭光在他眼中有些昏暗。他有些黯然,難道是年歲大了,心腸也軟了麼,若是以前,這幾個人他不會猶豫更不會放過。只有一條死路,包括阿圓。
“父皇,蘭隱,你也放過他好麼?”
“他,必須死。”
“父皇。”
“對外說他已經徇情,再出現在世人面前,如何交代,何況,展隱救了你,朕可以原諒他的過失,他,朕決不原諒。”
阿圓怯怯地低聲道:“讓他回到燕屬,從此不再踏入我朝,隱姓埋名,不可以麼?”
“死了,嘴才最緊。阿圓,事關我皇家聲譽和你的名聲,不要再婦人心腸。朕累了。此事到此為止。展卿,你將阿圓先帶到府裡,明日送她去行宮。一切隱秘從事,行宮中的用人全部換掉。”
“是。”
阿圓依依不捨鬆開父親的手,隨展可啟出了宮。一路上,她心裡半喜半悲。
從此世上沒有了雲想公主,只有展夫人。拋棄了十七年的一切過往,以後就只有展隱了。他會如他所說,一生一世對她好麼?
而慕容蘭隱,第一個喜歡的人,親手打破她的夢,親手將她推給別人。而她,仍舊不捨得讓他死。他那樣一個風華無雙的人,只是因為不喜歡她,就要死去麼?她不忍心,即便對他曾有一些埋怨和不解,而此刻,已經雲淡風輕地消散,只是憐惜和不忍。
她挑開轎簾,喚道:“展叔叔。我想求你一件事。”
展可啟道:“請說。”
“請展叔叔為慕容蘭隱求情,讓父皇饒他不死。”
展可啟道:“眼下怕是不能,聖上正在氣頭上,此事說來說去都是因他而起。能拖著不立刻處死就不錯了。我看,只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他不死。”
阿圓急問:“什麼法子?”
“關在牢裡,皇上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