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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遙只是謙遜的禮讓,反倒是舒書和小周很是活絡投緣,侃侃而談,你來我往地調侃,將席間的氣氛挑動的輕鬆閒適。
雲翼舉杯道:“我已將計公子之事上報朝廷,估計很快就有嘉獎。安王提到計公子劍法超群,眼下正是幽州用人之際,若是計公子願意,可在我軍中謀一份參將的職位。”
計遙忙道:“雲大人,江湖爭鬥豈能與行軍作戰相比。我從未讀過兵書,不敢擔當此任。“
“計公子過謙了。”
計遙微笑:“的確如此,熟讀兵書運籌帷幄才能決勝千里。即使效命軍中,我也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況且一人之力焉能抵擋千軍萬馬,謀略最是重要。我看舒公子倒比我更合適。”
舒書正與小周說笑,聽到此話神色略微一僵。
雲翼掃了他一眼,笑道:“計公子好眼力,舒書的確有勇有謀,是我的得力臂膀。”
計遙對舒書含笑舉杯,舒書一飲而盡,道:“計公子也這麼看我,真是惶恐。”
雲翼笑道:“舒書一心助我,過往可能有所得罪,我在這裡一併賠禮,計公子不要計較。”
“舒公子已與我冰釋前嫌。”計遙又道:“聽聞大燕的連發弩十分厲害,連安王殿下也在遍訪能人,希望可以研製出更強的弓箭。”
雲翼眉間頓顯愁色:“的確如此。大燕善騎射,連發弩用於馬上,如虎添翼。”
計遙道:“弩劍再強,總有個射程。雲大人不妨將幽州以前的運河往北再開鑿一端,直到幽州以北百里隔斷大燕鐵騎。他們一貫速戰速決,不習水戰。運河可做一道屏障,阻擋他們的程序,不論是架橋還是渡河,都可拖延不少時日。我軍在對岸也可以逸待勞,佔得先機。”
“這主意我早已上報朝廷,奈何今年國庫緊張,開鑿運河又費時費銀,只能暫緩。”
計遙緊斂劍眉,低聲道:“原來如此。”
雲翼含笑點頭:“計公子這個主意與我不謀而合。不過,當下我最關注的就是城防和兵器。”
計遙心裡閃過一個人,卻又默然沒有提起。唐門不肯效命朝廷,江湖皆知。
雲翼對計遙相見恨晚的惺惺相惜之情溢與言表,他難得遇見一個武林高手,恨不能收在軍中留做大用,奈何計遙太過謙遜,又似是對功名淡泊無意。他有些遺憾道: “計公子劍法精妙,可否暫留數日對我軍中將領指點一二?”
計遙見他神色期盼,迫切誠摯,便也無法推辭,遂大方地應下:“我下月有一件要事要趕回家中,只可在雲大人麾下停留一月。”
雲翼長舒一口氣,嘆道:“計公子果然豪爽,來,我敬你一杯。”
飯後,小詞等人正欲回隱廬,雲翼卻道:“家母想見見二位。”
小詞一愣,轉而一喜,道:“好啊,我也想拜會老夫人。”
計遙不知道小詞的喜從何來,便隨著雲翼到了後院的佛堂。
“母親,這二位便是京城來的客人。”雲翼對佛堂裡的一位婦人恭恭敬敬地施禮。
計遙和小詞也隨著施禮。
那婦人手拿佛珠,轉過身來。
小詞一看,原來她不過四十許年紀,卻容顏有些蒼白憔悴。似有鬱氣凝結在印堂間,雖眉目清秀卻有老氣橫秋之感。
“翼兒,你忙去吧。我和他們說幾句話。”
“你就是計公子?”
“是,老夫人安好。”
“我聽翼兒說了此事,心裡也是一片感激。所以想當面致謝。還有一件事就是想拜託二位,寬慰勸解與他。想必這件事,皆大歡喜就只獨他黯然傷懷吧。其實,計公子這麼安排最是妥帖,雲家祖上的那個念頭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時過百年談何容易,只會給雲家招來殺身之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