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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行就追。這還是城內不許馳馬,否則早就追上了。”
謝廷傑登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最後只得**地說道:“若只為送行道謝,既然已經見到本憲。那就可以回去了!”
汪孚林笑了笑,這才拍了拍金寶。這時候,金寶努力定了定神,張口說道:“多謝大宗師為我娘討回公道。等這樁案子完了之後,我打算把她和我那個弟弟,安置在松明山老家,同鄉村人都會照顧她的。我會好好讀書,日後盡我所能照拂他們!”
見謝廷傑沒說話,汪孚林方才繼續說道:“學生不敢耽誤大宗師行程,這就準備回程。只是臨別之前。對於大宗師當初歲考出的那道四書題,恕學生離經叛道。其實學生之前想寫的,是另外一個破題。題為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破題一句,名不稱君子之道,聖人之所憂也!”
謝廷傑頓時眼神一縮,竟忘了自己緊趕著要走是為了避免有人追來相送,立刻說道:“我記得你之前歲考時,用的破題是,無後世之名,聖人之所憂也。”
“聖人雖曰: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但聖人還曰:君子病無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更有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的感慨。既然君子只要求自己,而小人卻總要求他人,可君子將死之際卻關心身後名,這豈不是自相矛盾?然則論語集註是這麼寫的,歲考大事,學生當然也不好離經叛道。可此刻為大宗師送行,我卻想要解釋清楚,聖人所慮,無非是終其一生,卻名不稱君子之道,而絕非顧慮身後之名。”
作為王學泰州學派的中堅,謝廷傑雖覺得汪孚林這番話和朝廷公認的朱子註解大相徑庭,但此刻卻打心眼裡感到這才是對的。而這種不求身前身後名,只求行得正坐得直,正符合他為人處事的宗旨。因此,他盯著汪孚林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略過其人,看向了他背後的金寶。
“明年童子試過後,本憲看你是否能夠題名!”撂下這話,他才對汪孚林意味深長地說道,“倘若你之前歲考時,四書題敢用這樣的破題,本憲也不會硬是把你的名次摁在一等倒數第二。”
“繼續起行!”
放下車簾的時候,謝廷傑隱約看見,汪孚林先下馬,繼而又扶著金寶下馬,躬身長揖相送。想到自己這歲考第一站的種種波折,他忍不住搖了搖頭,第一次覺得自己之前堅持要深究到底不知是錯是對。昨天事情過後,他就已經體悟到,這件事背後固然是汪孚林父子被人陷害,可那是涉及到歙縣話語權的角力,他實在不該貿貿然涉足進去。可相比汪尚宣大難當頭對至親的棄若敝屣,不論如何,汪小秀才終究要顯得可愛一些。
尤其是今天這送行時送上的另一個破題。
汪孚林真心誠意地維持著作揖的架勢足足許久,這才直起腰來,拍了拍旁邊的金寶,又把馬牽了過來。等到扶著金寶上了馬,他自己也跨坐上去,抖了抖韁繩調轉馬頭往鎮安門方向回去,沒走兩步,他就聽到前頭金寶問道:“爹,如果以後我也能夠當官,我要當提學大宗師那樣的好官。”
面對這麼一句宣言,汪孚林登時愣住了。平心而論,謝廷傑這樣的官太過於剛硬了,仕途不會太順利,可這樣的人品實在值得欽佩。於是,他也不打算給金寶洩氣,笑著說道,“那我等著你進士及第,督學一省的那一天!”
金寶登時瞠目結舌。他只是說有機會當官的話,要當個謝廷傑這樣的好官而已,怎麼就變成他也有督學一省的雄心壯志了?
回程的時候,汪孚林走的是縣城新安門,這就省得和府城有可能追出來送大宗師的人迎面撞上。然而,一進新安門還沒走多久,他就碰到了騎馬過來的快班正役許傑和幾個差役。看到是他。這位最早在松明山就和他打過交道的老快手立刻策馬迎上前來問道:“小官人。見到你正好!聽說大宗師啟程了,我們這會兒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