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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願指尖悄悄一頓,溫柔的目光瞬間一寸寸涼下去。
只餘骨子裡的冷寂,她看向傅詩詩,嗓音很清,不帶一絲吳儂軟語,“傅小姐,有些事我不用向你解釋,但你一而再再而三把我當成假想敵,你若喜歡盛二爺大膽去追便可,你若有感情上的不確定,也可去問他本人,我不是你的出氣筒,煩請你對自己有些認知!”
隨後,她又補充道,“還有,以後可以直呼我名字許知願,華國漢字10萬字,常用字和次用字總共3500字,以傅小姐的學識和認知,我相信你會記得的。”
盛庭桉佇立在原地,晲了一眼口若懸河的許知願,眸底間深不見底,直至嘴角似乎還噙著淡淡的笑意。
其餘幾人更是驚訝,不愧是省狀元,知識面廣,說話時條理清晰,字字有據。
他們身處高位,很多時候事情點破不說破,說得好聽點這叫格局。
可許知願卻明晃晃的把這件事放在明面上,這讓傅詩詩的臉面情何以堪。
她追盛庭桉不是一日兩日,但是又得拿出千金小姐的範兒,又表現得很愛,大家都明白一二,只是婚姻大事都是由家族做主,傅詩詩也是想等盛家先開這個口。
如今這件事被捅破。
她握緊拳頭,怒氣衝衝,連貴門小姐的禮儀都忽視了,“我喜歡誰不用你管,你只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別碰不該碰的人!”
許知願鬆開梁文音的手,目光直視著她,“請問傅小姐,誰是我不該碰的人?”
除了靳城禮和梁文音,其餘的人都聽懂這句話的含義,還默默地看了眼盛庭桉的表情。
偏偏,許知願不卑不亢的反問,毫不懼怕這位頂級權貴。
傅詩詩頓時心生委屈,憑什麼一個鄉下丫頭敢對她擺臉色?
“當然是庭桉哥哥!”
所有人的焦點都落在盛庭桉的身上,他目光幽深,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只有岑清看見了。
盛庭桉的餘光落在許知願身上,想等她的答案。
她光潔的小臉上,雪花都願意棲息在她的睫毛,因為門第之間的觀念,所以連線觸都能被人無限放大。
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
就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與盛庭桉在一起,但是,也不能讓別人隨意踐踏自己的尊嚴!
內心的鬱結瞬間煙消雲散。
她彎著唇瓣,眉目清淺,雪風吹亂她的髮絲,卻讓她的心更加清晰,“碰與不碰,由不得你來定奪,盛二爺身居高位,冷靜自持,我相信他自有判斷。”
傅詩詩沒料到許知願竟敢矛頭對準盛庭桉。
許知願收回視線,轉身扶著已經醉醺醺的梁文音,恢復一貫的吳儂軟語,“城禮哥,我們走。”
傅詩詩氣得原地跺腳。
盛庭桉的視線瞟向她,冷悠悠的問了句,“好玩嗎?鬧夠了嗎?”
她嚇得駐足在原地。
盛庭桉闊步越過所有人,走在最前頭。
停車場。
許知願扶著微醺的靳城禮和梁文音上路虎。
而這個位置恰好就是岑清經常停的車位。
陸黛是第一個看見的,她正想跟岑清說的時候被制止,一個車位而已,不想鬧得太難看。
自己賣這個人情給盛庭桉,說不定能讓他對自己多幾分好感。
那些高逼格的豪車紛紛駛離停車場。
許知願坐在駕駛位置上,一度忘記油門和踩剎怎麼操作。
有人敲了敲車窗。
她慌亂中側眸,隱約看見一張人神共憤的臉,許知願只好開門。
咬著唇瓣裡的軟肉,低嘆一聲,“盛二爺,你還沒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