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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初跑完以後繞著操場慢慢地溜達了一會兒,然後又做起拉伸。網上說長跑完要拉伸一下腿部的肌肉,這樣練出的肌肉線條才更漂亮。譚知靜不會告訴他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但餘初從他曾經看自己的眼神裡悟到了。
他正壓著腿,忽然聽到籃球場那邊一陣異樣的喧譁,四圍的學生也都匆匆朝那裡聚攏過去,像是出了什麼事。
餘初在「管閒事」和「與我無關」之間搖擺了一瞬,和其他同學一起跑了過去,結果發現當事人竟然是鄭鐸。
鄭鐸一臉血地躺在地上,有兩名女同學,其中一個正是李思敏,小心地用紙巾幫他擦血。
餘初第一反應是鄭鐸又打架了,氣勢洶洶地問周圍:「誰幹的!」
周圍的同學們有些驚訝於他的反應,忙解釋:「是撞雙槓上了。」
是鄭鐸和李思敏打桌球,李思敏一個大扣球飛出去,鄭鐸貓著腰出去追球的時候沒看見前面,腦袋撞到了雙杆上。
餘初看眼那堂堂正正立在原地的雙杆,再看眼滿臉是血暈得躺在地上的鄭鐸,一時無言。
後來鄭鐸能坐起來了,血也止住了,餘初和李思敏一人一隻胳膊地架著他去了醫務室。班主任也趕了過來,緊張得要命,生怕學生在高考前出什麼岔子。還好沒撞出大毛病,校醫檢查了一番,又幫鄭鐸處理了一下傷口,讓他躺兩節課,怕有輕微腦震盪。
校醫和班主任都忙,餘初和李思敏就自告奮勇留下來陪傷員。
等校醫和班主任走了以後,餘初立馬就嘲笑起鄭鐸,一會兒損他球技不好看來是因為眼神不行,一會兒又誇他腦殼硬,撞成這樣都沒裂。鄭鐸就躺在床上好脾氣地笑著,直笑到李思敏臉上不再充滿自責。
體育活動課結束以後,鄭鐸就開始趕李思敏了,讓她快回去上課。餘初拍拍胸脯說交給自己,李思敏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那廂一走,剩下的兩人倒尷尬起來。自從鄭鐸說自己要去新加坡,餘初說不去,兩人之間就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雖然在學校裡還是會有說有笑,但確實有哪裡不一樣了。
餘初先打破沉默,笑著問:「還喜歡呢?」
鄭鐸有些不自然地苦笑了一下,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餘初見狀也不再假笑了,坐下來同他談起心。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樣認真地說話,主要是鄭鐸在說,說李思敏給他的感覺有多不同,讓他如何越來越喜歡,還說到李思敏計劃井然地同時準備高考和出國,怎樣透過勤奮努力來降低風險。
「我覺得她肯定瞧不上我這樣的。」向來在女孩兒面前所向披靡的鄭鐸如此說。
「別這麼說。」餘初徒勞地安慰。
「我心裡有數。」鄭鐸垂頭喪氣,「現在還好點兒了,我現在一想她之前看我那眼神,就跟看小流氓一樣。」
「那你還去新加坡嗎?」餘初問。
「她去我就去。」鄭鐸毫不猶豫地說,但馬上又為自己出國的途徑與對方不同而感到慚愧。
過了一會兒,鄭鐸鄭重其事地對餘初說:「對不住了哥們兒,算我重色輕友。」
餘初挺意外,他以為鄭鐸這段時間和自己疏遠是嫌自己不願跟他去新加坡。
「哦,沒事,在哪兒都一樣,只要你一直最愛的是我就行了。」餘初說。
「那不成了,我已經愛上別人了。」鄭鐸痞痞地笑起來,總算恢復了幾分往日的風采。
接下來的幾節課,餘初總忍不住想鄭鐸這事,想他那自怨自憐的形態,想他說想娶李思敏過一輩子時那種無望的樣子,想他如此提前就開始為此後一生憂慮。
餘初想到譚知靜和自己的三個月之約,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