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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可惡的就是張三,要不是他的意見和多言,鑫兒也不會想起去五里山打獵。
“把張三的家眷女的賣進娼寮,男的賣到西北去,給那群韃靼野蠻人去做奴隸”。張洞芝咬牙說道。他們一家子的命也不如鑫兒的手指甲值錢。
“是”。管家躬身應了。卻心內寒涼,張三這些年為老爺做牛做馬,為少爺做了多少事,背了多少風險。就說前兩日,小莊村的李寡婦被少爺玩膩了甩了,那李寡婦也是個潑皮破落戶要鬧到張家來,就是張三給解決了這個麻煩,手上沾上了人命官司,少爺反而用這事來拿捏他張三。現在生死未卜,他的家眷就獲得個這麼樣的下場。
管家退下,張夫人上前,手顫抖著拉著張洞芝道:“鑫兒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這些也徒增煩惱,鑫兒的事情自有我,你回內院去等訊息吧”。
這件事情不是單純的勒索銀錢,這是要進城強搶啊,這事情要是鬧大,他的官位也保不住了。張洞芝也不想跟張夫人說這些,女人懂什麼。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鑫兒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麼能不關心,你什麼意思,難道是現在官當大了,就忘記了你是怎麼做到現在的位子的,要不是我的孃家護國公府,你能有這麼好的前途?你不要忘本,現在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在內宅做得那些事,沒有你,我的子嗣會這麼單薄?你的孃家?你只是護國公府的一個庶女,要不是我自己做事能幹,護國公府會記得你一個庶女?你會有現在的體面?真是無知婦人”。
張洞芝聽著蔣氏把他的老底揭出來惱羞成怒,說話不留情面。
其實這些年他對蔣氏在後宅裡的那些手段,睜著眼閉著眼,還是因為忌諱護國公府,又想著他有了嫡子,這才忍住了蔣氏。
此時他心情煩躁,這蔣氏又提起護國公府,他這才把這些年都憋著的話說了出來。
蔣氏聽著自家相公的話,心裡悲愴,原來她在張洞芝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人,他這些年一房房的往府裡迎進那些狐媚子,她只是什麼都沒做,看著那些小賤人斗的你死我活,結果,他卻以為全部都是她做的手腳。
既然他認為她仗著她孃家的勢,那她就是仗了,又怎麼樣,她就鑫兒一個孩兒,如果鑫兒出了事,她也不想活了。
“張洞芝我告訴你,你子嗣單薄是你自己沒有本事,是你的那些小賤人做的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的鑫兒少了一根頭髮,你這個江南總督也當到頭了,我姨娘在護國公府還是有幾分地位的,我三哥如今也是京城的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了,你要是敢不盡力,你試試”。
蔣氏的親哥哥在護國公府排行老三,蔣氏的姨娘是老護國公身邊剩下的唯一的姨娘了,可見手段相貌都不是一般人,也就是這個原因,當年張洞芝才會娶護國公府的一個庶女。
蔣氏撂下狠話,就帶著丫鬟婆子氣沖沖的離開了。
管家始終低著頭站在角落裡,聽蔣氏說那些話時,默默的吐槽,這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要不是夫人在幾個姨娘之間挑撥離間動手腳,那些小門戶裡出來的,哪有那麼多的心眼和心思去對付其他的姨娘。
“明日讓綠營的總兵帶所有官兵出城,埋伏在城郊的十停林,另外飛鴿給江南衛指揮使司的指揮使汪大人,請他調一個百戶所的兵力來杭州府支援”。
此時代空間的大明朝的兵制為兩種,一種是綠營兵,一種是衛所兵。綠營兵駐紮在各府,用於城防和防止謀逆造反的大事。衛所兵是幾府才有指揮使司,是朝廷直接調動的兵力,和綠營相輔相成。
張洞芝雖身為江南總督卻是沒有權利調動江南衛的人,他只掌管著江南六府的綠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