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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派的仵作,檢驗說碧珠是傷口感染致死,之前的自縊是掩飾,
如今揚州府風言風語,都在說我們孟家仗勢欺人,打死良民家僕,已經有御史上摺子彈劾大伯父,兒子和江南道御史吳大人是同科,尚有幾分交情,江南這邊的都察院御史的摺子都壓著,
京城卻得到了訊息,可見是有人想利用這件事情針對大伯父,
如今清流中的文臣也對大伯父有了微詞,這是今早兒子剛收到驛站急送來的大伯父親書”,
“我已經讓人去衙門把二弟叫回來了”,
孟文冒把書信交給孟老太太,他知道嫡母最疼最依賴的是二弟,因此一得了信,就讓人去通知孟文尚了。
姚氏越聽臉色越難看,孟家全靠了大伯才有今天的聲勢,指望松柏院的那個只會種花養草的人,孟家早就沒落,只能當個鄉紳了。
大伯的威望是清流頂起來的,最怕的就是御史彈劾了。
孟老太太一邊看書信,一邊恨不得把孟言茉再抓過來大罵一通。
孟公茂的信裡都是斥責姚氏管家不力,不會教導子孫的話,對於京城的形勢也提了兩句,只說讓孟文冒儘快把事情解決。
姚氏既氣又怒,這大伯眼裡只有大兒子,當年就是大伯的提拔,這賤種才做到五品知府的,難道在他眼裡,自己的兩個兒子都不濟事嗎?
張氏從佛堂過來,進入花廳就看到大老爺和老太太臉色都不太好看,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從佛堂提前出來呢,看來是有事情要找自己。
“母親,不知你喚兒媳來有什麼事?”
“你還敢問?你做的好事,平白無故的,怎麼就放了碧珠的奴籍?”
老太太一肚子的活,正都撒在張氏身上,端起桌上的茶盞就砸了過去,張氏躲開,茶水濺了一身,
她心裡又是委屈又是羞怒,她之前剛被老爺在人前打了耳光,如今母親在大伯面前這樣羞辱自己,她以後還怎麼在陳氏面前管家?
“母親,兒媳都不知道碧珠是誰,放籍的話從何說起?”
張氏真的想不起來,碧字頭的丫鬟應該是九丫頭院子裡的,她放了那麼多人在那院子裡。怎麼會都記得?
“你這個蠢婦,我當初怎麼讓尚兒娶了你?你院子裡的牛媽媽你總該知道吧,碧珠就是她閨女”,
“牛媽媽是兒媳院子的管事媽媽,兒媳自然是知道的。母親這樣一說,兒媳倒是想起來了,好像是去年吧,牛媽媽求的兒媳,想是給她閨女一個兩家子的身份,
兒媳想著咱們孟家一向待下人寬厚,到了適婚年齡的時候,也會擇出那些世代忠僕家的一兩個兒子女兒的放出去,好奔個前程,不會世世代代的賤籍,
牛媽媽和她男人在孟家也算是世僕了,做事情多年功勞,兒媳就給她這個恩典了。
怎麼?碧珠出了什麼事了嗎?”
書香世家最重名聲,本來家生子是沒有脫離奴籍的可能的,孟家為了仁厚的名聲,才在孟公茂當上閣老後,製出了這條規矩,每年會放一個兩個的奴籍。
一般這樣放出去的世僕子孫,家裡都有積蓄,因此男子多會讀書,等著考取功名,鯉魚跳龍門,
女子會嫁給家世清白的農家或是小鄉紳家做正頭娘子,
孟家因為這條原因,在清流中很有名聲,而那些放出去的男子,多少年來,也會有一個或兩個千辛萬苦的考了個功名,做個地方上的主簿或者長史之類的小官,
他們的祖上卻是孟家的下人,這說出去,孟家面子上也很好看,也是一層關係,人脈。
是互利的事情,對於那些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