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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1
這個世道，有人喜歡揍人，就有人喜歡看人被揍。
尤其等一群大人揍兩個跟孩子也差不了多少的小少年時。
不一會打人的現場就圍了一圈閒人看熱鬧，一開始那幾個地痞打的只有萬東牒一個，然而魅族小少年大概真像他說的那樣，凝成人形時沒長好，腦子有點不利索，他明明有自己跑開的機會卻不懂得跑，反而從藏身之處衝出來抱著萬東牒，企圖用他單薄的身體替他擋拳頭。
這麼蠢，結果當然只能是兩人一起被揍得哭爹喊娘。
他們倆被打的時候，陶傑就站在不遠處的巷口岔道暗處，他依舊身披黑袍，罩在帽子下的臉隨著少年們被打的慘叫聲而隱晦不明。
&ldo;有什麼好看的，走吧。&rdo;聶顏在他身後語氣輕鬆地道，&ldo;既然找到萬東牒了，那就留著人看好他，以後再慢慢折騰他便是。&rdo;
陶傑卻沒走，他看著不遠處被揍的兩個少年，緩緩道：&ldo;聶顏，你師父所謂的要萬東牒倒黴是什麼意思？我要做到哪個程度，才能讓他在天之靈滿意？&rdo;
聶顏這回跟他出來倒沒用秘術改變形貌，她調皮地歪頭一笑，道：&ldo;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像這樣被揍一頓顯然是不夠的。&rdo;
陶傑皺眉道：&ldo;被打成這樣，還不夠倒黴嗎？&rdo;
&ldo;不夠。&rdo;
&ldo;看來我沒把話說清楚，&rdo;陶傑轉頭看她，口氣加重，&ldo;要我報恩沒問題，但要我沒完沒了去欺負一個少年，恕不奉陪。&rdo;
聶顏如同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噗嗤一笑，怕太大聲忙掩住嘴。
&ldo;笑什麼？&rdo;
&ldo;你呀，真是高高在上的陶公子，你難道沒發現嗎，&rdo;聶顏笑眯眯地道，&ldo;像這樣混南城地界的小崽子都有自己一套求生的法子，你就算天天找人扮成不同的人攪和他的生意，害他騙不到錢，他依舊本事找法子蹭吃蹭喝，看到沒，剛剛情急之下，他都能有餘力撒銅子混淆視聽，讓他被揍一頓你就覺得違揹你的良知道義了？未免太小瞧他，也太瞧得起你自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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