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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雪靈冰,已經不單隻有在塗山生活的那段記憶了。
他擁有前世、擁有大靈帝國、龍境、擁有與龍怨全部糾葛的記憶。
眼前之人,是自己曾經臨別之際佈下的後手,只為了有朝一日讓自己復生、向龍怨報仇的後手。
他的一切行為依照的都是當時自己的‘遺願’。
當時的事,主要責任不在他,若真要追溯,曾經於雪月劍中沉寂的自己也有罪!
想到這,雪靈冰心中幽幽一嘆,鬆開了劍柄。
“你不打算一劍殺了我?”
青藍眼開口,他眼中清明,不似之前雪靈冰所見的那般癲狂。
曾經的他與他,皆受龍怨遺留的血霧影響,血月劍油然而生。而在雪靈冰徹底擁有全部記憶後,血霧便再也不能影響到他了。
所以自他完全復甦以來,雪月劍便一直都是白色的。
“我會殺了鳳棲、殺了龍怨,而你......”
雪靈冰避開這個話題:“你為何還能出現在我眼前?”
“那冰焰將我帶出來的。”
曾經的青藍眼是雪靈冰魂體分出的一部分,在離開塗山後與呆瓜雪靈冰陰差陽錯融合,如今卻是又被冰焰帶了出來。
說著,青藍眼身上燃起那青藍色火焰,將他淹沒。
火光中,他好似變了一個人。
“冰焰?......這邊是那火焰的名字嘛,其形如焰,其溫似冰,倒是貼切的很。”
話音剛落,雪靈冰便見面前之人開口。
“復仇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雪靈冰先是一愣,試探開口:“冰焰?”
見‘青藍眼’點頭,雪靈冰沉默了好一會。
若成功復仇之後,他該做些什麼?
“留下來過安生日子吧,待在塗山,陪著容容過安穩日子。”
“為什麼?”
雪靈冰不禁疑惑:“什麼為什麼?”
“你擁有前世記憶,若萬事皆定,何不考慮從哪來回哪去?”
“我為什麼要回去?”
雪靈冰反問,此生他在乎的人已盡數消亡,真正值得他留念的唯獨剩下了塗山容容,很難想象,若是連她也失去了,他又該是變成怎樣一番模樣?
自年少背井離鄉起,他幾乎便沒再過過一天安心日子,直到降臨這個世界,降臨至塗山,遇到塗山容容之後,這才久違的有了‘家’的感覺。
回顧往昔,無數歲月間的痛苦、愧疚、悲傷將他吞沒,而在最後,他希望能遠離這些。
“待大仇得報,我此生所求,便只剩安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