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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侯聞言一愣。
柳娘子乾脆搬開椅子落下來:“或者侯爺想找個人說說?”
定西侯失笑。
除了阿薇身世那樣誰都不能說的部分,餘下的內容,他其實也無處可說。
但或許是下午痛哭一場,此刻情緒緩和過來了,他看著柳娘子,道:“我只是在想,做母親的都不容易。
你也是一位有體弱女兒的母親,所以你更能理解阿念一些。
回想當日你在書房裡說的話,確實是句句有理。”
柳娘子應了聲:“這句話,您該親口和姑夫人說。”
“我說了,也得阿念願意聽,過了這麼多年,說什麼都晚,我念唸叨叨的,她恐怕還更生氣,”定西侯苦澀地搖了搖頭,“這點上,我比不上阿致。”
阿致年紀小,也沒有因為岑氏的事把阿念和阿薇得罪狠了。
哪怕被阿薇嚇得口無遮攔,胡亂罵人,阿薇也沒跟他計較過。
少年人嘛,愛恨都直接,被嚇慘了罵表姐,表姐和姑母被外人故意指指點點時又擼起袖子衝上去幹架。
思及此處,定西侯道:“確實比不上阿致。說心裡話,現在是忐忑又為難,近些怕她們煩,遠了又怕再沒有機會修復。”
柳娘子靜靜聽他說了會兒,忽然開了口:“那侯爺去是不去?”
問了,她也不叫定西侯作答,只自己往下說:“當年蜀地太遠了,只靠一個衝動的念頭走不到那裡,但現在不過就是兩三條衚衕,難道還支撐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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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侯的喉頭滾了滾。
“您今兒願意跟我說這些,那便是掏心掏肺,”柳娘子直白道,“我也不勸那些有的沒的,您也別怪我說直了就不好聽。
您現在就是想得太多,您把您前頭三十年少想的那部分、一股腦兒全擱現在來想了。
那麼大一團亂麻,不提能不能理順,找不找得到線頭都是兩說。
事到如今,什麼愧疚、後悔、難過,姑夫人又不稀罕,您跟她講這些,不如看看您能切實地為她們做什麼。
先做,再談結果,也別計較得失了,算多了、最後就剩下‘失’。
亂刀斬亂麻,老祖宗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定西侯抹了一把臉。
柳娘子的話,給了他當頭一棒喝,被那春日暖陽曬了一下午、暈頭轉向的思緒瞬間清明起來。
“是,”他重重頷首,“是該為她們多做些。”
不止是瞞住阿薇的身世,而是,有朝一日,如果她願意,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做金殊薇。
金家、金太師的案子,得翻過來。
牽涉到巫蠱案,牽扯到朝堂舊事,他好歹是個侯爺,他不出力,靠阿念和阿薇要忙活到什麼時候去?
當然了,他去弄清楚金家案子,不是為了讓阿念原諒,而是去做讓阿念高興的事。
自從白氏去世後,他自以為是為孩子好,卻沒想到,他所做的事情都害了他們。
幾十年了,他或許再沒有做過一件讓阿念打心眼裡高興的事。
他也從來沒有為真正的外孫女做過什麼。
那就為了金家阿薇拼一把。
這是他的報答。
報答阿薇沒有讓阿念死在蜀地。
報答阿薇代替真正的餘如薇,把阿念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沒有放棄,沒有洩勁,一直拼盡全力抓著阿唸的手,一步一步地把她拽回來。
翌日。
定西侯拎著芸豆糕去了陸念和阿薇的新宅。
這宅子位於觀花衚衕,和燕子衚衕一樣同在西街附近,但卻比高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