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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非個例,俞郎中記得小心,告辭了。”
俞逖沉了沉眸,任由梁謙出了門,等到清吏司的人進來,桌面上的茶水已乾,那一筆字自然也沒了蹤影。
剛巧進來的人裡就有陶樂山,俞逖衝他頷首,想起董家來,代王妃的母家,潁國公府,累世公卿,族中多年人才輩出。他們靖安伯府也就這幾年出了兩三個進士才在京城裡名聲好了些,但實際不過是中下等人家,處處都在走下坡路,董家卻從開國那時候起就是一等門戶,百年下來也沒墮了名聲。
一上午俞逖都有些恍惚,所幸他手上的要事前段時間就已經處理得差不多,餘下的都是瑣碎,並不急著要。
平明駕車,回府的路上俞逖轉道往東大街那邊買東西,祝春時這兩日雖胃口好了些,但終究比不得之前,而且多愛吃零嘴,俞逖下值的時候便習慣性去買些新出的果脯點心。
“爺,前面需得等等。”繞了大半截路,回去的時間本就要稍晚一些,怕祝春時在家等得著急,俞逖掀簾準備讓平明繞開,只是剛一掀開,他就沒了聲。
不遠處士兵押道,道路中間赫然是一群拷著枷鎖形容狼狽的老弱婦孺,昔日金銀滿頭的華貴之府,如今盡數成了階下囚。年紀最大的滿頭銀髮,一步一踉蹌,最小的尚且還被抱在懷中,被突然的變故嚇得啼哭不止。
俞逖輕輕嘆息,示意平明驅車到街邊,周遭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指著哭哭啼啼的一群人議論紛紛。
祝春時看了好幾遍院門,都不見俞逖的身影,她微蹙了蹙眉,手裡的針線也做不下去,只好叫來蓉蓉去外面打聽打聽訊息。
蓉蓉剛踏出院門就瞧見俞逖的身影,她剛來府中不久,平日裡大多跟著瓊枝一處做事,對俞逖這位男主子不熟,如今陡然遇見了,便如一隻鵪鶉,站在原地不敢動,等人走近了,才絞著手低頭請安。
俞逖眼也沒抬,心裡掛念祝春時,嗯了聲匆匆進去。
蓉蓉抬頭咬了咬唇,心底有些擔心,她是因著她娘封淑芸的關係才得以進府伺候的,就是盤算著添些臉面,到時好求了恩典指一門好親,但她膽子小,平日裡不敢往主子跟前湊,只管悶不吭聲的聽吩咐,她怕搞砸了她孃的打算。
“今兒怎麼這麼晚?”祝春時攙著圓荷下榻,剛要迎上去就聞見一股味,頓時掩唇乾嘔起來。
俞逖一急,“這是怎麼了,吃錯東西了?”
祝春時連退兩三步避開他,“你先別過來,你——”話沒說完又是一陣乾嘔,春容忙端了痰盂來讓她吐了半晌。
俞逖頓住,低頭嗅聞了下身上的味道,什麼味也沒聞出來,剛要說話腦海中便一閃,“我先去書房那邊洗漱,這身衣服也扔掉。”
他出了門,沒那股味在鼻尖縈繞,祝春時胃裡吐了個乾淨才覺得緩過氣來,她撫了撫胸口,又漱了口,才有些奇怪。
不多時俞逖重新回來,小心翼翼的沒敢靠近她,試探著一步步走近,直走到一步之內也沒見她露出什麼不舒服也沒要吐的意思,不由得舒了舒眉心。
他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今日在家好不好?”
“你今日去哪兒了,可是遇上什麼事了?”祝春時說著抬手扇了扇風,“我在家一切都好。”
俞逖摸了摸她臉,“在路上耽擱了下。”他遲疑了片刻,對上祝春時擔心的眼神,有心想不把這些事告訴她,又怕她去哪裡聽說了隻言片語徒惹煩心,索性直接道:“吏部尚書今早被抄了。”
吏部尚書?
祝春時微怔,“出了什麼事?”
“年紀大了腦子糊塗,走錯了路。”俞逖將他買的果脯喂進祝春時嘴裡,見她吃了兩口才接著道:“手底下的人也沒管好,今早被御史彈劾,陛下當場震怒,摘了官帽不說,全家都入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