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百鳥朝鳳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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嗩吶,給多少人家帶去了熱鬧和慰藉。這手藝,可不能丟啊。” 劉陽聽了,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
劉大山接著說:“李大爺,您還記得前幾年隔壁村的那場葬禮吧。那家的孝子賢孫,非要請我去吹《百鳥朝鳳》。我一聽,那家老爺子一輩子本本分分,是個好人,值得這曲子。我就去了,吹的時候,那場面,百鳥都在枝頭嘰嘰喳喳,好像真的在朝鳳一樣。那時候,我就覺得,咱這嗩吶,就是有這魔力,能和天地萬物相通。” 李大爺點點頭,感慨地說:“是啊,大山的嗩吶吹得好,十里八鄉都知道。陽兒,你可得好好學,別讓你爸失望。”
劉陽抬起頭,看著父親和李大爺,眼神中有些動搖:“爸,李大爺,我知道你們說得都對。可我還是有點不甘心,我想去城裡看看,闖闖。說不定,等我在城裡混出個樣兒,再回來學嗩吶也不遲。” 劉大山看著兒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陽兒,你要是真想去,爸也不攔你。可你記住,這嗩吶隨時都能學,可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幾天後,劉陽收拾好行李,準備去城裡。村子裡的人都來送行,劉大山站在一旁,看著兒子,眼神中滿是不捨。“陽兒,在城裡照顧好自己。要是想家了,就回來。” 劉大山走上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劉陽看著父親,心中一陣酸楚:“爸,您放心吧,我會的。” 說完,他轉身,跟著來接他的同學,踏上了去城裡的路。
劉陽走後,劉大山依舊每天吹奏嗩吶,村子裡有紅白喜事,他還是會去幫忙。只是,每次吹奏《百鳥朝鳳》時,他的心中總會湧起一絲落寞,因為他知道,這手藝的傳承,如今面臨著巨大的挑戰。
在城裡,劉陽在一家建築工地找到了工作。每天,他跟著工友們搬磚、運水泥,工作又苦又累。晚上,躺在簡陋的工棚裡,聽著外面城市的喧囂,劉陽的心中時常會想起家鄉的土窯洞,想起父親吹奏的嗩吶聲。
一天,劉陽在工地上休息時,聽到工友們在討論一場婚禮。“聽說那場婚禮可氣派了,請了個大樂隊,光音響裝置就花了好幾萬。” 一個工友說道。另一個工友接話道:“現在都流行這個,哪還有人請嗩吶匠啊。” 劉陽聽著他們的話,心中不禁想起了父親,想起了父親對嗩吶的執著。他的心中突然有些迷茫,自己當初離開家鄉,選擇來城裡打工,到底對不對?
幾個月後,劉陽在城裡的生活漸漸穩定下來。一天,他接到了村裡二嬸的電話,說村裡的王老栓去世了。王老栓是村裡的老支書,為村子裡做了不少好事。他的子女想為他辦一場風光的葬禮,特意邀請劉大山去吹奏《百鳥朝鳳》。劉陽聽了,心中一動,他決定請假回村,去看看父親,也去看看這場葬禮。
劉陽回到村子時,葬禮已經在籌備中。村子裡搭起了靈棚,白色的輓聯在風中飄動,氣氛莊嚴肅穆。劉大山正在靈棚前除錯嗩吶,他的臉上帶著凝重的神情。劉陽走到父親身邊,輕聲說:“爸,我回來了。” 劉大山抬起頭,看到兒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陽兒,你咋回來了?” 劉陽說:“我聽說王大爺去世了,回來看看。” 劉大山點點頭:“嗯,王老栓是個好人,他這一走,村裡好多人都捨不得。他的子女孝順,想讓我吹《百鳥朝鳳》,送他最後一程。”
葬禮那天,村子裡來了很多人,大家都來為王老栓送行。劉大山身著黑色長袍,手持嗩吶,站在靈棚前。他深吸一口氣,將嗩吶放在唇邊,悠揚的嗩吶聲頓時響起。那聲音,如泣如訴,彷彿在訴說著王老栓的一生。一曲《百鳥朝鳳》,吹得百鳥在枝頭盤旋,引得村民們紛紛落淚。劉陽站在一旁,看著父親吹奏嗩吶,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看到了父親對嗩吶的熱愛,看到了嗩吶在這片土地上的力量。
葬禮結束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