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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的時候喜妹讓張六刀先出手,他尋思她一定是不行,所以很得意地摔出一刀,將棒子秸砸倒在地卻可斬斷了稍的部位。張家劉家帶來的人轟然叫好。大家都給喜妹捏了把汗。
劉槐樹拍掌道:“說起耍刀子,我這個六外甥第二,沒人敢排第一。這木棍棒子秸那麼好砍?要是不放地上,你都使不上勁兒。”
喜妹哼了一聲,歪著頭斜著眼看劉槐樹,這傢伙看起來人模人樣,實際一肚子壞水,見面笑嘻嘻,背後捅刀子,仗著自己幾個外甥,天天豬鼻子插大蔥。
喜妹想起夢裡的舊怨,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劉槐樹聳聳著鼻子揚起下巴一臉鄙視地瞪她。喜妹又回頭看了謝重陽一眼,朝他甜甜一笑,然後要張六刀的刀。
她從張六刀手裡接刀的時候,假裝沒拿住,手一抖,刀掉下去,朝著張六刀的腳面子砍下去。
眾人驚呼一聲,電光石火間喜妹一彎腰飛快地把刀撈在手裡,手腕一翻,“嗖”,眾人只見那明晃晃的刀帶著風聲旋了出去,“唰”的一聲,將棒子秸從中一劈兩半,殺豬刀咄得一聲釘在地裡半截。
這一招喜妹每次割草劈柴都要練上半個時辰,連石頭都劈得開,別說這麼根小小的玉米秸。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驚呼聲。
喜妹樂顛顛地拍了拍手,小看她?她得意地瞄了瞄張六刀,“喂,別沒事人兒似的,你說話不算話呀,是不是男人呀。我男人可比你男人多了。你叫他什麼來著?”
張六刀一臉尷尬,先前的囂張氣焰頓時無影無蹤,山笑著道:“謝三哥,謝三哥。”
喜妹哼了一聲,“別囉嗦,你們不是拿了刀要來砍人嗎,還說什麼磕頭的,我們說話算話。”
張六刀卻拉不下臉來,同來的人因為他輸了也不好意思再鬧,正僵持著,不遠處傳來一女孩子的暴怒聲,“你們幹嘛呢,別以為爹不在家就無法無天。還不快給謝大叔賠罪。”
大家扭頭去看,卻是張家的小八刀姑娘張美鳳。張美鳳模樣俊俏,只是面板黑黑的。她高挑身材,只是一條腿瘸著,平日很少出門。這兩個月老張頭和大兒子去外縣跑買賣,昨天張美鳳和大嫂去鎮上表姨家送湯米,沒想到今天頭午家裡有人急三火地去找她,說鬧翻天要出人命的。她開始只知道七哥去打人反被傻妹踹斷了腿,急忙趕回家才知道舅舅挑唆著哥哥們拿了刀來老謝家鬧事。她也顧不得自己腿瘸不好意思見人,也沒騎驢,讓兩個本家的嬸子陪著一瘸一拐地趕過來。
張屠戶七個兒子,獨獨這一個閨女。因為在孃胎裡受了委屈,一落草就是個瘸腿。他老婆沒等孩子出滿月就死了,老張頭將閨女當寶貝似地疼。幾個哥哥雖然在外強梁,可對這個妹妹也極是寵愛。老張頭對幾個兒子從不手軟,也不好好說話,有不對的拿笤帚就抽,先打了再講理。平日裡他們犯了錯,父親一發火,都是小美鳳給求情,如果他們做啥不對的,小美鳳一告狀那老張頭就給他們往死裡抽,所以他們有時候比害怕老爹還怕小美鳳。久而久之,怕她倒是比爹還厲害些。老張頭無非就是拿打板子揍他們,平日裡這要強的妹子吧嗒吧嗒掉起淚珠子來,那可是比打板子還要他們的命。
原本劉槐樹也是趁她不在家才挑唆張七刀去踹孫秀財的,又激將了張三刀和張六刀,打算把老謝家砸個稀里嘩啦,誰知道事兒沒成,自己還被人一通罵,如今外甥女回來,張家的人一個個頓時如鬥敗的公雞沒了氣焰。
張美鳳腿腳不利索,原本就有點自卑,這般眾目睽睽之下一瘸一拐地到了謝家門前,讓她恨不得捶死那幾個哥哥。她到了謝家門前,朝老謝頭幾個福了福,“謝大叔,大嬸子,真是對不住,你們可千萬別生氣。我替我那幾個混賬哥哥給你們賠不是。他們耍混賬習慣了,我爹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