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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瓦爾&iddot;拉爾森突然住口,把電話聽筒舉得離耳朵一英尺遠。
&ldo;她結束通話了。&rdo;他一臉驚異地說。
隔了三秒鐘,他用力掛上聽筒:
&ldo;去死吧,老母狗。&rdo;
他把剛剛寫了字的那張紙從備忘錄上撕下來,然後用紙把原子筆尖上的耳屎仔細擦乾淨。
&ldo;群眾真是瘋狂,&rdo;他說,&ldo;難怪我們什麼事都辦不成。總機怎麼沒有過濾這類電話呢?應該有一條專線直通精神病院。&rdo;
&ldo;習慣就好啦。&rdo;梅蘭德說著,平靜地拿起他的電話簿,把它合起來,走回隔壁的房間去。
貢瓦爾&iddot;拉爾森擦乾淨原子筆以後,把紙捏成一團扔到垃圾桶裡。他酸溜溜地看了一眼門邊的行李箱,說:
&ldo;你上哪兒去啊?&rdo;
&ldo;只是去穆塔拉待幾天,&rdo;馬丁&iddot;貝克回答,&ldo;那裡有點兒事必須去瞧瞧。&rdo;
&ldo;哦。&rdo;
&ldo;我一個星期之內就回來。但是科爾貝裡今天會在。他從明天開始在這兒執勤。所以你不必擔心。&rdo;
&ldo;我不擔心。&rdo;
&ldo;對了,那些搶劫案……&rdo;
&ldo;怎麼樣?&rdo;
&ldo;沒,沒什麼。&rdo;
&ldo;如果他再動兩次手,我們就會把他抓住。&rdo;梅蘭德在隔壁房間大聲說。
&ldo;沒錯,&rdo;馬丁&iddot;貝克說,&ldo;再見啦。&rdo;
&ldo;再見。&rdo;貢瓦爾&iddot;拉爾森回答。
第03章
馬丁&iddot;貝克在火車出發前十九分鐘就到了中央火車站,因此他想,可以利用這個時間打兩通電話。
第一通打回家。
&ldo;你還沒離開嗎?&rdo;他老婆說。
他對這個純屬寒暄l性質的問題避而不答,只說:
&ldo;我會住在一家叫皇宮的旅館。我想你最好知道一下。&rdo;
&ldo;你要去多久?&rdo;
&ldo;一個星期。&rdo;
&ldo;你怎麼有辦法這麼確定?&rdo;
問得好。她畢竟不笨,馬丁&iddot;貝克心裡想。
&ldo;替我跟孩子們問好,&rdo;他說,停頓了一下又補上一句:&ldo;自己保重。&rdo;
&ldo;謝了。&rdo;她冷冰冰地說。
他結束通話電話,從長褲口袋裡掏出另一枚硬幣。電話亭前排了一條長龍,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瞪著他,看著他把硬幣塞進電話投幣孔,撥了南區警察總局的號碼。等了大約一分鐘,科爾貝裡才來接電話。
&ldo;我是貝克。只是要確定你回局裡了。&rdo;
&ldo;謝謝你的關心,&rdo;科爾貝裡說,&ldo;你還在這兒?&rdo;
&ldo;葛恩怎麼樣?&rdo;
&ldo;很好。壯得跟一棟房子一樣,這還用說嗎?&rdo;
葛恩是科爾貝裡的妻子,她懷孕了,預產期是八月底。
&ldo;我一個星期之內就回來。&rdo;
&ldo;我想也是。那時我就不在總局這邊了,&rdo;科爾貝裡停了一下,然後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