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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晨回到劍者分會時,邱老早已收拾好了行裝,在門口焦急的等著,見到前者,忙不迭問道:“怎麼樣,小哥,沒出什麼事吧?”
“有幾個監視的人,已全被我解決掉了……”生怕老人起疑,南晨隨便胡謅了個理由,岔開話題:“全都收拾妥當了嗎?”
“都好了”,老人從懷裡摸出一個儲物袋,遞給南晨,深意道,“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過去的終應該成為過去,人,應當要往前看。”
“可是爺爺,你為什麼還不願意走?”雲致眼眶通紅,似乎是剛哭過,淚珠差點又要落下來。
“這裡已沒什麼值得我們留戀的了,除了報仇,難道……難道爺爺你還想去報仇麼!”
“說什麼孩子話”,老人寵溺的拍了拍少女的額頭,“爺爺老了,連路走不動了,還談什麼報仇,以後你也莫再提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記住,以後要學著勇敢自立,與人善,便是於己善,懂麼?”
雲致淚眼婆娑,點點頭,似懂非懂。
她年紀雖小,卻也明白老人這樣抉擇必定是為了自己。
“老先生,你大可不必如此”,彷彿看穿老人心中所想,南晨默默的嘆了口氣,隨後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你靈府的狀況雖然十分糟糕,但,不是沒有恢復的可能……”
“你說什麼?”老人似乎難以置信。
“老先生命脈枯竭,主因乃是靈府破散,無法凝聚元流。若能修復靈府,靈元一聚,壽元自可還復。”
“修復靈府……這……真的有可能麼?”對於修士而言,修為如命,兩年來,老人並非沒有想過恢復的可能,也曾幾次嘗試,可惜都以失敗告終,最後只能斷了這念想。
“我無法保證有百分百的希望,但即便只能為老先生延續上三五月生命,那亦可算作是一種成功。”
府地被毀,本就有數種手段可以修復,但其過程卻是繁複非常,而且還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承受的苦痛,這也就導致長久以來,整個大陸之上都很少有此類傳聞出現。
“還復丹”,又稱“奪天造化丹”,地級中品稀有丹藥,傳說中的上古聖藥,普通人服一枚便能毫無阻滯的晉入修“士”行列,此藥,同時也是極少數可以使修士“破府重生”的絕品靈丹!南晨記得曾經看過這樣的記載,別的不敢說,就古蘭、東方臨,以他二人的身家底蘊,倒是極有可能能夠弄來類似之物。
“老先生既然已經看破生死,又何妨再通透一些,就算為了雲致,也當好好珍惜餘下的時光。”思索間,南晨如是勸慰道。
“好,說得好,老頭子貪死怕生,倒是讓小哥瞧了笑話”,老人最終答應一同離去,“也罷,離了這是非之地,總好過觸景傷情。雲致,爺爺隨你們走......”
“太好啦!”少女總算破涕為笑,歡呼一聲,感激的看向南晨,紅撲撲的臉上掛滿喜悅。
南晨淡然一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林山曾經說過,這世上,並非人人都能夠隨性妄為,覺得正確的事,就應當義無反顧的貫徹到底,而他現在,正是在這樣的做著,還有什麼能比這更教人有成就感的呢?
......
老人沒有再多做收拾,祖孫二人即刻便跟著南晨離開了闌諾鎮。
擔心遭到歐家的報復,三人連夜奔波,一口氣趕了近百里的路,最終橫穿一片林地,來到最近的一座名為“空茯”的一等鎮上。
南晨並沒有向兩人透露出仇敵歐樞齡已被自己襲殺之事,一來是不想以恩人身份自居,徒增與這祖孫相處的負擔,其二,也確實沒有這必要。以他所見所感,這少女雲致的確是棵極好的修行苗子,若能加以引導調教,日後必能成為良材美玉。當然,首要的問題自是要先說服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