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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天上竟是紛紛揚揚卷下場薄薄的小雪來。雖說雪花落了地就化了,卻是撩撥無數心絃,叫人盼望日久,欣喜非常。
一架華麗的軺車緩緩駛入了戚里。肅風拂拭著上面的羽飾車蓋,沙沙作響煞是好聽,若有若無恍若天界的樂章。
陸陸聲如雷驚,隊式整齊浩大有雷霆之勢。前排執戟的官兵整肅開道,列隊兩旁甚是威嚴。車駕高舉旌節,旗幟迎風飄揚彰顯著官家繁華,尊榮富貴。
至於步駕、車駕,隨從、婢女更是不計其數。一行人自燕國駛入長安,隊伍一眼望不到盡頭,只符節飄揚叫圍觀百姓竟想起典屬國故事來。
如此華麗而浩大的隊駕引得黎庶紛紛側目,卻都心知肚明,放眼長安除了霍家又有誰能如此滔天權勢?
可霍家人卻不在乎。
此刻,那個享受著無數人豔羨目光的公子哥正舒舒服服地倒在車裡睡大覺。
他帶著高冠,華服之上黹這鮮豔華麗的暗紋,玄色打底金線勾勒。分外飄逸的長佩帶系在腰上,玉佩搖曳清脆作響。五彩的配飾,陣陣香氣馥郁芬芳。
衣裳底料是一匹萬錢的綺羅綢緞,卻暴殄天物任由陽光肆意揮灑進寬敞的可以放下整張睡榻的軺車。
有小廝早早利於門前招呼,語氣諂媚:“雲公子,大將軍命您直接回霍光第,說是備好酒宴,打算為您接風洗塵。”
又哈下腰去,恭敬的將霍雲請下車來,“夫人和公子山都已經去了霍光第了,公子您可以先行洗沐,待到戌時再趕過去不遲。”
霍雲抬手抻了抻筋骨,坐了不少時日的車,端的是有些累了。
他出身高貴,名義上是冠軍侯霍去病的孫子,卻是實際上大將軍霍光的兒子,他和孿生弟弟霍山都只是過繼到霍去病名下的。
霍雲生於綺羅,長在婦手,典型的紈絝膏粱做派,不學無術也就罷了,還終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霍雲身長七尺相貌堂堂,容貌與霍山有八分相似,一雙眼睛卻總是透出幾分狠絕與貪慾。
桃花眼乜斜,絲毫不予理會,徒留小廝一個人呆立。
振袖,細細地撣了撣華服之上的灰塵,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回霍光第?憐兒在嗎?”
小廝拱手回禮,一板一眼的答道:“憐姑娘今日陪顯夫人去了下九集會,該是一道入席家宴的。”
“哦”霍雲漂亮斜長的桃花眼上調,顯然心情很好,“憐兒在就好。”
說著自袖口掏出一個精巧的小銀盒,上頭鐫著細緻靈巧的百合花紋,“這個給憐姑娘送去,就說北地沒能討車胭脂給她,香粉倒是極佳!”
車輦緩緩停在了霍光第,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和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緩緩落步。婦人極富威嚴,雖年華已逝卻容貌絕佳姿容豔麗。
她的美自負而張揚,藏著深入骨髓的傲氣,睥睨之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宛如黑夜中綻放的罌粟,一雙鳳目啟張便是毒已入骨不覺自醉。
她的衣飾之華美張揚較之霍雲有過之而無不及。周身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
她穿的是最流行的小重衣,卻續衽鉤邊,配著紫白縹紺的印綬,紫綬以上還加著玉環和鐍。
明明是皂色為底的深衣,卻華貴張揚到叫人移不開眼。
絲毫不知收斂,竟是連素紗襌衣也不願意外罩。就連木屐都畫著彩畫,繫上五彩的帶子。
反觀那個嬌美可人的小女孩則是素雅的多。她的身份不低,繡衣絲履。
穿的是月白色的流仙裙,纖袿為飾,褶皺不多卻乾淨內斂。
女孩外罩了一件曲裾的素紗襌衣,梳的是簡單的百合髻配著珠花。眼波流轉,只甜甜一笑就叫人心動。
顯夫人細細的打量著霍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