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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沒有立刻聽出來,是因為這並非是人哼出的曲調,而是透過什麼樂器發出的。她細細辨認了一番,卻受見識所見,沒能立馬聽出這是什麼樂器。
只是熟悉的鄉間小調在耳邊迴響,張婉容不由得想,難道宮中也有清源的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朝著那曲調響起的地方走去。在不知轉過多少道彎後,曲調之聲愈發清晰,而她也看見了那一身石青色暗紋綢緞的直裰。
那人也聽到了動靜,停下了吹奏,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張婉容刷的一下白了臉色。
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婉容入長安狀告之人,亦是她的夫君——清源知州,陸知章。
倒是陸知章不驚不懼,從從容容,彷彿他藏身於此,吹奏小調,只為等待心上人前來。他臉上的笑容一如往昔,雅緻溫柔,:「夫人,好久不見。」
張婉容卻彷彿青天白日見了鬼,她白著臉色,幾乎張口結舌:「你……你為何會,會在這裡?」
陸知章臉上笑意不變,「既然夫人在這裡,我又為何不能在這裡?」
張婉容想說,你是州官,這裡是長安城外的行宮,你如何能在這裡?可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轉身就要跑。只是剛一轉身,便被一把染血的刀橫在脖頸之前。刀的盡頭,是她無比熟悉的黑衣裝扮。
那黑衣人持刀而立,滿眼冷色,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望著那刀傷鮮艷如滴的血珠,張婉容幾乎連目光都是顫抖的。她微微側頭看向陸知章,竭力將所有的膽怯不安壓下,「你,你想做什麼?」
陸知章施施然收起了手中短笛——張婉容這才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一支短笛。剛剛的曲調,便是他以短笛吹奏而成。可十年夫妻,她竟然不知他還能吹響短笛。
「夫人不辭而別,川澤很是想念你。」他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傷懷,不顯刻意,極為自然。
聽他提起孩子,張婉容原本敵視防備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複雜了起來。「川澤……他還好嗎?」
陸知章的目光染上寸寸憂傷,他微微搖頭,「不好。」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最壞的訊息莫過於此。張婉容的眼中頓時有淚光閃爍。
「他日日都在問『娘親什麼時候回來?』夜夜都在哭,『娘親為何這樣狠心?』」他輕聲慢語學著陸川澤的語調,目光無比輕柔的看著張婉容。
張婉容幾乎落下淚來,「我,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所以,夫人還是堅持要留在長安嗎?」陸知章緩緩問道。
張婉容卻猛地驚醒過來,她眼中還含著淚光,目光卻已經帶著戒備,「川澤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我來長安的理由?」
「那些重要嗎?」陸知章卻笑得一如平常,彷彿這段時日張婉容的出走,不過是與他慪氣一般。他朝她走近兩步,「只要夫人肯隨我回去,我們之間就還能像往常一樣……」
「回不去了!」張婉容驀地吼了一聲,她轉過身子,直視陸知章,任由長刀在她脖頸之上劃出一道血線。
持刀的黑衣人見狀,忙將刀鋒往自身方向縮回一些。
張婉容的目光無比淒楚,淚光盈盈,「你知道的,我們回不去的。」
陸知章目光微沉,語調卻還是柔軟的,「只要夫人想……」
「我爹的死,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張婉容卻驀地問出了聲。她本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當著陸知章的面問出口的話,卻這樣毫無顧忌問了口。
陸知章的目光徹底沉了下來,「所以,夫人就是為此,才不惜一切代價,闖進長安城,在金殿之上向皇帝告御狀?」
「是!」
「夫人真是……叫我刮目相看。」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