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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理解,卻又對此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在他們眼裡,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能有什麼辦法去化解兩個成年人都束手無策的難題?
小皇帝終究還是一個人走了。
細柳進來的時候,一直低垂眼眸的皎皎終於抬起眼。她眼裡黯淡無光,彷彿一座沒有心的雕像。即便是細柳,被她如今的目光輕輕掃過,都無端生出許多愁緒。
「陛下去了攝政王那邊。」可細柳最終仍是垂眼輕聲稟報著,再沒有說多餘的一句話。
皎皎彷彿什麼都不曾聽見一般,無神的視線越過她,落在半開的軒窗上。
初春的陽光明媚燦爛,溫暖卻不灼人。可她置身陰影之中,再也無法窺見半點明媚。
或許是這一年多的相伴滋生不該有的情緒,一向情緒淡漠的細柳突然問了一句:「公主不擔心嗎?」
她沒有說擔心什麼,但皎皎仍是聽懂了她的話。
她神情微微怔了怔,而後忽的笑了一聲。只是笑聲蒼涼落寞,滿是孤寂寥落。
「我本該,巴不得他死掉才好。」
細柳輕嘆一聲,再無言語。
皎皎依舊看著窗外陽光發著呆。她從前喜動不喜靜,尤其是長大之後,看著整日悶在府裡不外出的母親,特別不能理解。
她覺得按照母親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在宮中橫著走,都無人敢說笑,為何偏偏要委屈著自己?
那時母親是怎麼告訴她的?
母親摸了摸她的發頂,眼裡有她當時看不懂的情緒翻轉著。她說:「我身份越是高貴,就越是不能隨心所欲。因為我的一言一行皆是萬眾矚目,倘若行差一步,便會惹來無數非議。我雖然不怕那些非議,可身在高位,便少不得要按行自抑。」
母親還對她說,「可是我希望我的皎皎,能年年歲歲,無憂無慮,不知人世冷暖,不辯世態炎涼。」
可她終究還是走上了母親曾不希望她走上的道路,也如母親一般,懂得了「身在高位,要按行自抑」的道理。
小皇帝出了皎皎的院子,本是直奔徐空月先前避暑而來所居住的院子,誰知才跑了一半,就被餘連攔下。
「陛下,攝政王如今不在清河居。」
小皇帝心中急切,顧不得責問,忙道:「那在哪?還不快帶路!」
餘連少不得有些委屈,小皇帝連問都不曾問一聲,便悶頭朝著清河居跑,他好不容易才將人攔下。
只是面對小皇帝時,卻不敢表現出半點委屈,只是一邊在前帶路,一邊道:「攝政王傷得重,這會兒在醫所。」
小皇帝頓時止住腳步,「你說什麼?」
餘連心說,自己難道沒有說清楚?卻還是乖順回答:「攝政王如今在醫所。」
小皇帝臉上神色幾變,終究還是擔憂佔了上風,也不需要餘連帶路了,拔腿就朝著醫所跑去。
南山行宮雖然不是時時會有皇室宗親前來,但是醫所是常備著的,就是以防前來的皇室宗親有個頭疼腦熱,卻找不著御醫。
小皇帝匆匆前來,一路上眾人紛紛朝他跪拜行禮。然而小皇帝如同一陣風一般,開得快去得更快。往往不等人跪下,小皇帝便連一片衣角都消失在了迴廊之上。
他穿過月洞門,終於來到了醫所的診治區。徐空月如今就是在此接受診治。
守在外面的侍衛正在行禮,就見小皇帝匆匆擺了擺手,上到臺階。
不等小皇帝動手,匆匆跟上來的餘連一把推開門,高喊了一句「皇上」,「駕到」二字還沒出口,便被情急的小皇帝猛踹了一腳。
然而裡面的人已經被驚動了。
章御醫與鄭御醫回過頭,就看見氣喘吁吁的小皇帝匆匆上來,只瞧了一眼,雙眼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