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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驅直入的神氣。柳樹前一面牌子,寫著〃入校車馬緩行〃;這才真到了,心裡想,可是大門還夠遠的,不用說西院門又騙了我一次,又是六七分鐘,才真真到了。坐在張先生客廳裡一看鐘,十二點還欠十五分。
張先生住在乙所,得走過那〃長林碧草〃,那濃綠真可醉人。張先生客廳裡掛著一副有正書局印的鄧完白隸書長聯。我有一個會寫字的同學,他喜歡鄧完白,他也有這一副對聯;所以我這時如見故人一般。張先生出來了。他比我高得多,臉也比我長得多。一眼看出是個頂能幹的人。我向他道歉來得太晚,他也向我道歉,說剛好有個約會,不能留我吃飯。談了不大工夫,十二點過了,我告辭。到門口,原車還在,坐著回北平吃飯去。過了一兩天,我就搬行李來了。這回卻坐了火車,是從環城鐵路朝陽門站上車的。
以後城內城外來往的多了,得著一個訣竅;就是在西直門一上洋車,且別想〃到〃清華,不想著不想著也就到了。——香山汽車也搭過一兩次,可真夠瞧的。兩條腿有時候簡直無放處,恨不得不是自己的。有一回,在海甸下了汽車,在現在〃西園〃後面那個小飯館裡,揀了臨街一張四方桌,坐在長凳上,要一碟苜蓿肉,兩張家常餅,二兩白玫瑰,吃著喝著,也怪有意思;而且還在那桌上寫了《我的南方》一首歪詩。那時海甸到清華一路常有窮女人或孩子跟著車要錢。他們除〃您修好〃等等常用語句外,有時會說〃您將來做校長〃,這是別處聽不見的。
1936年4月18日作
(原載1936年《清華週刊》副刊第44卷第3期)
綏行紀略
十八日奉教職員公會會長馮芝生先生之命,攜帶同仁捐款二千元,前往綏遠及平地泉慰勞前方抗戰將士。晚六時許,在清華園站上車,偕行者有學生自治會代表王達仁先生,燕大中國教職員會代表梅貽寶先生,學生會代表朱燾譜先生,新聞學系同學王若蘭女士。三等車有臥鋪,有暖氣,褥子及枕頭均潔白;惟室中未免太暖耳。十九日早過平地泉,有受傷官長一人,用繃架抬上火車。車門嫌窄,抬入極為不易。後知此受傷之人乃三十五軍二一八旅參謀席卓先生,系在紅格爾圖被飛機擲彈炸傷胸部,用載重汽車送至平地泉,再由火車送綏。席先生經百餘里之顛簸,上火車時繃架又再三轉側,當時情形極為痛苦,但不能言。抵綏後即送往教會所辦之公醫院,經打三針,惟失血過多,勢甚危險。記此以見前方醫藥及救護之缺乏也。
車離平地泉,遇合眾社訪員瑞典蘇德邦先生,談話甚多。證以後來所聞,其語亦不盡確。但謂十八晚曾晤傅主席,傅主席有決心與自信,又謂綏遠人心極安定,則皆實情也。又謂北平英文《時事日報》曾傳卓資山美教士夫婦被擄,絕無其事。彼昨猶晤該教士。惟該教士因報載被擄訊息,反覺疑懼。蘇謁傅主席時曾談及此事,傅主席謂綏境治安毫無問題。時蘇又云,車過卓資山,該教士或在站臺上,當即以此告之。
惟彼談話興致過濃,言下探首窗外,則卓資山站已過矣。
十二時許抵綏,將行李送至綏新旅舍,即至飯館用午飯,並邀歸綏中學霍世休校長至飯館談話。霍先生系本校研究院畢業同學。霍先生來時,梅先生即託其代約新聞記者及各校校長,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