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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剛剛結束的戰事,已經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身上厚重的盔甲帶著血汙,讓步伐都變得異常沉重。
可永安侯還是沒有聽從勸慰選擇去休息,而是向著安置傷兵的營房走去。見此情景,雷翮與秦皋平視線相對,隨之跟上了永安侯的腳步。
之前當他們得知朝廷是派永安侯率軍過來支援的時候,心中還閃過一絲擔憂。並不是懷疑對方的品行,或者脾氣秉性。
而是永安侯已經卸甲多年,自從霍家出了兩任皇后,對方便放棄兵權,安安穩穩的做他的侯爺,再沒有亮眼的功績或者表現。
讓人在提到顯貴永安侯府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霍家出了兩任皇后,卻忘了永安侯當年曾是驍勇善戰的將軍。連雷翮二人都有些擔心,對方率兵的能力已經逐年衰退。
可經過這次的戰事之後,他們發現對方的風采與能力仍舊不減當年,仍舊是那個鐵骨錚錚,威風凜凜的霍將軍,似乎只有鬢邊的青絲昭示著時光的流逝。
但一想到即便如此,戰事仍舊如此艱難,二人的心頭壓下的重石,似乎更沉了一些。
等到了安置傷兵的營房時,這股沉重的感覺再次加深,讓人喘息都變得困難起來。
此時營房外的院子中,已經滿是傷兵,有些相互倚坐著,有些則是直接躺倒在地。即便是夜晚,火光之下,看的並不真切,但士卒們身上,臉上那些暗色的鮮血,還是讓永安侯等人的眼睛一陣刺痛。
院子中的傷兵,傷情要輕一些,卻也只是相對輕一些,如果放在普通百姓的身上,恐怕已經發出陣陣慘痛的呼叫,可此時的院中只有輕聲的哀吟。似乎被風一吹就會飄散無蹤。
一個軍中的大夫此時正在忙碌著,動作麻利的將蒸酒倒在受傷士卒的傷口之上,隨後撒上藥粉,而看似行雲流水的動作,卻讓對方無法忍受的發出輕輕的嘶吟聲。將傷口用布包紮好之後,一名傷兵就算處置完成。
可即便是動作異常的麻利,但面對滿院子的傷兵,還是顯得捉襟見肘。不過,這種狀況,顯然很難改變。軍中當然不止這一位大夫,但是所有大夫都忙得腳不沾地,永安侯等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永安侯等人的身影,邁過院門口,出現在了院中,傷兵們這才發現,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被制止。
將眾人身上的傷看在眼裡,永安侯感覺心中堵得厲害,快步向著營房的屋中走去。裡面計程車卒們,傷得更加嚴重。
還沒有等邁過門檻,就看到有傷兵被抬了出來,手無力的垂在擔架邊,身上的衣物盔甲已經被血跡染透。辨認不出原本的顏色,原本年輕的面容,此刻已經了無生機。
隨後又是一個擔架被抬了出來,第三個,第四個。
邁過門檻只用一瞬間就能夠做到,而永安侯卻被四條逝去的生命阻攔在了門外。隨著一聲嘆息,終於跨過了這道門檻,卻再次與一副擔架擦肩而過。
和院中的情形相似,屋中十分緊促,但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兒更加的濃重。傷兵們有些躺在簡易的木床上,面色慘白,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有些嘴裡還無意識的發出呻吟之聲。
屋中的聲音顯然比院子中還要嘈雜,大夫的呼喊聲混合著傷兵因為難以忍受劇痛而發出的慘厲叫聲,讓除了抬擔架的兵卒,沒有其他人發現屋中多了永安侯等人的身影。
“痛就死死咬住木棍!”
“抓住他的手腳,別讓他亂動!”
“摁住他!”
床上的鮮血,已經滴落在了地上,逐漸匯聚成灘。不知被誰慌亂中,印下了血色的腳印,床邊的眾人,卻誰也沒人留意。此刻都在耗費全身的力氣,努力壓制住床上拼命掙扎的人。
“把刀給我,給我!”
如今的吳憫林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