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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要高一些。
畢竟司典與總部來往頻繁,而且擔任司典的又往往是京城調過來的,在巡城司中的地位稍微有點超然。
此刻,在典刑處一個房間中,陳司典和顧司刑,這兩位典刑處的高官正在喝茶聊天。
頭髮花白的顧司刑,輕皺著眉頭,沉吟道:“陳大人,我聽說,那位姜大人剛剛去巡視大牢了,我們這麼做,姜大人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陳司典是一位膚色微黑的儒雅中年男子,眉宇間自帶一股文人特有的傲氣。
他不屑的冷笑道:“一個毛頭小子,有意見又能怎樣?
他靠著裙帶關係,在短短一旬內,從獄卒爬到司獄,又從司獄爬到衛率,後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代督衛。
要知道,就連他升任司獄的令書,都還在京城那邊走程式呢!
他這代督衛,算不算數,得看我們認不認才行!”
顧司刑苦笑了一下:“陳大人,話雖如此,但如今咱們寒陽城巡城司正值多事之秋。
朱大人閉關不出,其他人都實力不夠,威望不足。
也只有姜七夜靠著其自身的實力,以及宣王府的支援,才能勉強穩住人心,撐起這個攤子。
如果我們再給他下絆子,咱們內部不團結,又如何應對外面的麻煩呢?”
陳司典高深莫測的冷笑道:“顧大人,你這可就有些杞人憂天了。
你所說的外面的麻煩,是指什麼麻煩?
熾雪軍?
還是宋家?
但無論是熾雪軍還是宋家,這些麻煩跟咱們又有什麼關係?
說到底,這都是那些大頭兵的麻煩,都是姜七夜他們惹來的麻煩!
就算外面打翻了天,只要熾雪軍不舉旗造反,咱們還不是照樣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喝茶嗎?”
“這……”
顧司刑一時語塞,驚訝的看著陳司典,似乎有點不太理解這位陳司典的腦回路。
陳司典慢悠悠的品了口茶,老神在在的道:“顧大人,其實只要站在一定高度上看待眼下,你就會發現,無論這巡城司姓朱還是姓宋,跟咱們都沒有多大關係。
姜七夜那邊,我們不必有任何顧慮。
他名不正言不順,管不到我們頭上,也奈何不了我們。
而且我斷定,此子木秀於林,剛過易折,必定長久不了。
反倒是宋家那邊,我們需儘量交好。
宋家不但在北地根深蒂固,在京城也人脈廣闊,說不定你我日後,還有求到他們的地方。
今日種下善因,他日才能收穫善果嘛。”
顧司刑聞言微微點頭,豎起大拇指讚道:“陳大人真不愧是當朝太師的門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下官痴活幾十年,今日算是受教了!”
“哪裡哪裡,顧老大人學識淵博,本官也佩服的很……”
陳司典連連擺手謙虛,眉宇間卻難掩自傲之色。
他卻沒發現,顧司刑眼底閃過的一抹諷刺。
顧司刑在巡城司幹了大半輩子,連司座都熬走了好幾茬,豈能連這點見識都沒有?
在顧司刑看來,陳司典的話或許有些道理,但他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實力!
實力啊!
你特孃的一個文官,給一個實力強悍的武夫下絆子,還指望人家一定會陪你在規則裡玩?
要不要這麼天真!
這裡是北地寒陽城,不是帝都洪京!
等你倒黴的時候就會明白一句話: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唉,還是年輕啊!”
顧司刑看著陳司典那故作矜持的自得模樣,心下暗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