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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們都很害怕,以為會被虐待。”一個年輕的俘虜開口道,“但來了之後才發現,漢軍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壞。雖然要幹活,但有飯吃,有地方住,生病了還能看病。這在魏國,是想都不敢想的。”
“是啊,我們在這裡,感覺像是重新活了一次。”另一個俘虜附和道,“雖然還是俘虜,但至少有人把我們當人看。”
又一箇中年俘虜開口:“最重要的是有盼頭!聽說幹滿三年,便可結束俘虜身份,我原本還不信,不過比咱們更早被抓來當俘虜的那些兄弟中確實有人已經分了田,前不久那個誰家的小子,不就是給漢軍出主意解決挖礦的問題,提前被釋放了麼?也許,等我們在這裡工作滿三個月,成為民夫後,也會有更好的機會。”
很顯然這些俘虜已經開始規劃自己的未來——明明戰後被俘往往是不幸的開始,但對於這些人而言,他們不再被束縛在軍戶的身份中,反而有了選擇自己道路的可能。
本來張雄還想繼續問,不過漢軍此地的工頭卻突然敲了一下鑼,這在以往代表著工頭有事情要宣佈,所以大家都安靜下來。
那名工頭站在高處,確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待眾人安靜後,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電影隊今天就到我們這兒了啊,你們做工的快點早點做工,收工了晚上看電影。”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來十個體力好還機靈的,幫忙踩腳踏車發電,晚上多給一份榨菜!”
此言一出,俘虜們頓時議論紛紛,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們早就聽之前的民夫(以及比他們先一步被俘的驍騎營戰俘)說過,漢軍這邊有個奇物叫做“電影”,可以在一塊大布上放映其他地方的故事,裡面的人各有本事,有的人還會飛,不過這支電影隊是在涼州巡迴的,所以只能等對方來了才有的電影看。
幾個年輕力壯的俘虜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報名要踩腳踏車,生怕慢了一步搶不到這份美差。張雄原本晚上要回功德林,聽到這個訊息後也不回去了,還讓張合派出來跟著他和徐質的兩名親兵(也是最後兩個還留在功德林伺候張合的親兵,其他人都已經適應了當地的生活)去找自己老爹和徐邈,以及其他幾位還在功德林混吃等死的中層軍官,問問他們要不要來看電影。
等晚上張合他們趕來的時候,電影隊也恰好趕到。丁立感覺自己往日運糧的時候同袍們從來沒有這麼歡迎自己過——當然也不是不歡迎,畢竟運糧可以保障軍隊計程車兵不餓肚子,不過跟現在這種電影隊的生活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由於電影隊的行程是公開的,所以很多地方的人在看過一次電影后就掰著手指算下次看電影是什麼時候。一旦得知電影隊要來,當地的漢軍會奔走相告,駐防的將領還會讓低階軍官提前維持秩序,附近的民眾聞訊也會趕來,有的民眾甚至會提前一兩個時辰趕到預設地點。最後演變成附近的豪強以及鄉親都來看熱鬧,堪稱男女老少雲集而至,人山人海,場面十分壯觀。
而電影隊到了之後,還會受到盛情款待,一般是當地駐防將領組織,但也有豪強大戶獻殷勤的時候,吃飯的時候有葷有素,有時候還有酒,也有一些本來不在播放路上的大戶會提前備好酒菜禮物,請電影隊順路繞行一下,給當地人也放個電影做稀奇。
因此丁立目前已經不再抱怨自己一身武藝卻要做這種事情,前不久他去鄧銅那邊給當地駐軍放電影,結果還有幾個胡人商人聞訊跑來跑來蹭電影看,敦煌的太守倉慈(已經轉正)熱情留他在當地多呆了兩天,好給當地民眾和西域胡人們開開眼,為了不耽誤丁立的行程,又給電影隊多配了一些馬匹。丁立感覺自己從沒有享受過如此的尊重,於是下定決心要多跑跑,多給人放放電影。
他看了看周圍,然後又讓一名士兵教這裡的俘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