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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隱開始感到,自己從前對魔尊的瞭解……似乎並不徹底。
張少陵沉默半晌,忽然冷聲說道:&ldo;魏珏,在青雲派,只有你和我主動打過招呼。&rdo;
魏珏笑了出來,鳳荀卻在一剎那間微微愣住。
渡過玉盤溪向東走,第一個凡間城鎮名叫津安城,裡面有家賭坊,名叫延慶賭坊,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凡間與青雲山上不食人間煙火的雲霧縹緲大不相同。走在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路兩旁的小攤販一疊聲地吆喝,剛出籠的包子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魏珏左顧右盼,眼裡透出明晃晃的艷羨,夏無胤自覺丟臉,一把扯住他手腕,把這位在小吃攤前流連忘返的師弟拖走。
很快他們三人就到了延慶賭坊門外。魏珏在門前躊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在張少陵逼視下不情不願地抬腳邁上臺階。誰料他剛邁出一步,兩個守門的大漢便齊齊向他投來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嚇得他腳步一頓,僵在原地。
&ldo;我以為是誰。&rdo;左邊那個大漢冷笑著說,&ldo;原來是魏公子。怎麼,在哪裡要飯湊夠了十文錢嗎?&rdo;
魏珏本來還有些遲疑,一聽到他的嘲諷,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嗷地一下跳了起來:&ldo;少瞧不起人!不就是十文錢嗎!小張,拿錢!&rdo;
他一手向張少陵一指,觸及他滿是寒霜的臉色,頓時僵住,隨後訕訕地笑了笑。張少陵面無表情地掏出十文錢遞過去,左側那大漢卻根本不接,只淫。笑著在張少陵手上摸了一把:&ldo;這麼千嬌百媚的一個美人,跟著姓魏的小子可沒好果子吃。倒不如跟爺幾個樂呵樂呵,保你吃香喝辣……&rdo;
魏珏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恐,夏無胤也不動聲色地退開幾步。鳳荀抽搐著嘴角:不作死就不會死,為什麼總是有人不懂呢?
果不其然,那大漢慘叫一聲,被張少陵借力一拉一推,整個人飛進延慶賭坊的大堂,砰然一聲撞上櫃檯,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大堂瞬時間寂靜了一瞬。張少陵逆光站在門邊,表情冷冽,看那大漢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ldo;我們是來還錢的,還請放尊重些。&rdo;夏無胤適時開口,&ldo;怎麼,這錢你們是不要了?&rdo;
右邊的大漢表情猙獰,&ldo;呵呵&rdo;冷笑:&ldo;小子,你不懂延慶賭坊的規矩吧?一來就打了我們的人,拿十文錢就想打發我們?不如回街上去當叫花子吧!&rdo;
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帶著嘲笑的隻言片語飄了過來:&ldo;十文錢?我家養的狗吃一頓都要一兩銀子!&rdo;
&ldo;沒錢還想進賭坊?&rdo;
&ldo;聽說是欠了十文錢不還!延慶賭坊什麼時候賒過帳?&rdo;
&ldo;居然敢打延慶賭坊的人……我看那個小妞,保不準就要賣身啦……&rdo;
&ldo;哈哈哈哈哈……&rdo;
……小妞。
魏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夏無胤只淡定站在原地,似是並未聽到那些閒言碎語。唯有張少陵面沉如水,不露一絲聲色,緩緩合攏掌心,將十文錢扣在手中。
他本不想說話,因為他此刻扮的是女裝。夏無胤瞥見張少陵薄唇輕啟似乎要說話,於是搶先開口道:&ldo;既然我們這位朋友是賭錢輸了的,我們只要贏回來就是了。這位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