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偷樑換柱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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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芪走過去,左看右看,忽見灌木叢中鉤著一條白色油布,只有手掌般大小,遂拿起來,聞了聞,眉頭一皺,道:“這是什麼東西?”
張打鐵瞧了瞧,道:“這是油布,肉販子用得最多,通常都用來兜肉,也可以做成圍裙,這樣肉沫子油星子就不會弄髒衣服。”
黃芪看了看菜場中兩家肉檔,若有所思,張打鐵問道:“法師,你發現什麼了?”
黃芪道:“還不能下定論,這樣吧,你們去義莊守著仵作驗屍,我自己再四處走走,一有訊息,你們就來找我。”
張打鐵答應著,同張大娘小張一道去了。
黑麂用尾巴甩了甩黃芪的褲腳,黃芪點點頭:“沒錯,我是要去曾家看看。”
向旁人問了路徑,一路往東,曾家就掩映在竹林之中,這裡和鎮子隔得稍遠,獨門獨戶,十分幽靜。
屋子北面是山丘,樹林茂密;南邊則是一望無際的水田,綠幽幽的禾苗連成一片,彷彿是鋪開的地毯,賞心悅目。
黃芪往前走的時候,迎面過來一箇中年婦人,拿著手絹,罵罵咧咧的:“老鰥夫不開竅,鄭家的閨女多好,嘿,偏不要,活該斷子絕孫。”
黃芪聽得好奇,忙上前問話,那婦人笑道:“好標緻的小哥,成家了沒有?乾孃給你說個媒怎麼樣?”
原來是個媒婆。
黃芪問道:“你剛是從曾家出來嗎?”
媒婆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道:“別提了,這曾一刀真是氣死我了。”
黃芪道:“怎麼回事?”
媒婆道:“姓曾的不是死了兒子嗎?剛巧前兩天鄭家有個閨女也沒了,我尋思著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正好撮合起來,在地下也不用孤苦伶仃,鄭家那頭都說好了,人家要的彩禮也不多,偏這個曾一刀,不知撞了什麼邪,就是不答應,乾孃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他那是一個字都不肯松,你說,乾孃這分明是做好事啊,讓姓曾的小子在地下沾點葷腥,他這做爹的怎麼就不講情理,真是越老越糊塗,姑奶奶還是頭一遭遇上這樣的主。”
黃芪聽罷,邁步就走,媒婆喊道:“誒,怎麼就走了,報上家門,乾孃給你說個俊俏小婆娘。”
竹林幽徑,盡頭是一叢海棠花,黃芪倒沒想到一個屠夫會有這樣的雅緻。
矮小的籬笆樁,整齊的菜地,一棵茂盛的桃樹,一間雞籠,黃芪能想到農家該有的東西此處無不具備,如果能再有黃髮垂髫怡然共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大概會是人間最溫馨幸福的地方。
可惜,現在這裡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
黃芪漫步而行,只見院子前方有條丈來寬的池塘,荷葉擁擁簇簇,翠綠欲滴,但遮掩不住最嬌豔的蓮花,清香襲來,沁人心脾;荷葉下有一群鴨子嬉戲追逐,十分歡快,想來也是曾家養的。院子裡搭著晾衣繩,上面曬著幾件洗的發白的衣裳,其中正有一件白色油布,左角下縫著巴掌大的補丁。
門敞開著,裡裡外外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黑麂正要向屋裡走,突然一個黃影竄出來,朝他狂吠,正是一頭田園犬。
黑麂猝不及防,嚇得扭頭便跑,轉念一想,自己堂堂妖國右護法、威武大將軍,被一條狗嚇成這樣,未免太沒面子了,便又衝上去嘶牙咧嘴對吼,這一招果然有效,田園犬低下頭繞到他身後,不停的嗅,黑麂乍然心驚:“不好,晚節難保。”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只能自認“虎落平陽被犬欺”,一溜煙跑了,田園犬呼喚著追了上去。
黃芪想阻攔也來不及了,又好笑又無奈。
“你是誰?”忽身後有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問道。
黃芪轉過身,赫然就見曾叔提著一籃竹筍,站在門檻裡,目光淡然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