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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大家都心事重重。
到了第二天，高勁早起準備上班。他穿著衣服，給顧襄發了一條微信。
顧襄回覆：&ldo;我還沒起床。&rdo;
高勁笑，&ldo;我準備上班了。&rdo;
顧襄：&ldo;這麼早?&rdo;
高勁：&ldo;嗯，今天事情會很多。你再多睡會兒。&rdo;
他這條資訊剛發出去，電話就來了。
他接起來，叫了一聲&ldo;齊老師&rdo;。
齊老師道：&ldo;高醫生，我想……我想試試看，就是我這邊找不到小孩。&rdo;
高勁道：&ldo;我替你想想辦法。&rdo;
五分鐘後他下樓，把佟燦燦叫出來，說：&ldo;交給你一個任務。&rdo;
佟燦燦睡眼朦朧，又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ldo;什麼事?&rdo;
高勁跟她低聲說了幾句，佟燦燦比了個&ldo;ok&rdo;。
說完了，他轉身，看見顧襄穿著t恤和短褲，站在紗門背後。
顧襄把門拉開，&ldo;你去上班了?&rdo;
&ldo;嗯。&rdo;高勁問，&ldo;你待會兒要去醫院嗎?&rdo;
&ldo;去的，我再去看看齊老師。&rdo;
&ldo;早飯吃沒吃?&rdo;
&ldo;奶奶正在煮餛飩。&rdo;
&ldo;餛飩啊，好久沒吃了，什麼餡的?&rdo;
&ldo;薺菜蝦仁。&rdo;顧襄道，&ldo;我拿一碗出來給你?&rdo;
高勁笑笑：&ldo;不用，我吃過了。&rdo;他親親顧襄，&ldo;我先去上班了，你待會兒要是沒事，可以來十九樓坐坐。&rdo;
&ldo;好。&rdo;
高勁到了醫院，找到護士長，請她幫忙頂佟燦燦半個小時。護士長收好他從北京帶來的特產，一口答應。
佟燦燦人緣好，不管在哪個科室，她都吃得開。她從家裡出來，腳蹬風火輪，賓士一圈，最後抱回來一個一月大的孩子。
顧襄看得目瞪口呆。
齊老師接過小寶寶，連聲道謝，他跑到病床邊，對只吊著一口氣，奄奄一息的老父說：&ldo;爸，爸你看，囡囡生了，她生了個男孩兒。&rdo;
老人居然屏出了一絲力氣，他青黃的臉上顯見著激動的情緒。
齊老師把寶寶放到老人懷裡，含淚笑道：&ldo;爸你看，這孩子長得多俊。&rdo;
足月的孩子圓潤可愛，完全不像新生兒那樣又紅又小又嬌嫩不堪，大家一眼就能看出差別，但老人已無法辨識。
他沒法去抱孩子。
小生命躺在他的胸口，老人笑了。
安寧療護中心。
高勁查完一圈病房，摘掉眼鏡，跟護士說著事。
護士長經過時，打斷他們：&ldo;高醫生，又來兩個病人。&rdo;
&ldo;嗯，人呢?&rdo;
&ldo;一個正送上來，還有一個我倒不太清楚，於主任讓你待會兒去他辦公室。&rdo;
&ldo;知道了。&rdo;
高勁先等病人入院。
過了不久，見到輪椅上這位中年男子，他詫異地挑了挑眉。
周寶生，五十歲，預期生存天數為三個月，他是周薰的父親。
周太太看見高勁，道：&ldo;高醫生，我之前聽我女兒提過，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