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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給你前妻塞了多少錢嗎?好意思來指責我養小宇花了多少?”她頓了會,“你再多說一句,我馬上就去把孩子打掉。”
陳潔掛了電話,怒氣未消,抬頭就和不遠處的烏野對上了視線,表情一僵,有點不自在地走過來,“小野,這裡有媽媽就行了,你先回學校吧,有什麼事媽媽再通知你,好嗎?”
烏野低頭不說話。
陳潔看他不願意走,嘆了口氣,也在他身邊坐下來了。
母子已經兩年沒見過面,偶爾幾次的交流也是在電話裡匆匆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
烏野坐在媽媽身邊,低垂的視線裡,他看見媽媽穿著一件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紫色長裙,微微湊近,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淡淡香氣。
在他的記憶裡,媽媽似乎總是長年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灰色居家服,背上揹著弟弟,在那間小小的屋子裡走來走去,偶爾還跟鄰居為了一點點的小事大聲吵架。
他覺得現在的媽媽比以前漂亮很多,也陌生很多。以至於他都不太敢確定,媽媽,還是他的媽媽嗎?
中午烏野突然被告知家屬可以到icu病房看望病人了。
他被一個護士領著到一個小房間裡,換上無菌服和鞋子,接著就被帶到了爸爸所在的那間病房。
藍色的門在他面前推開。
“進去呀。”媽媽在他身後催促。
烏野恍如夢醒回過神來,慢慢抬腳走進去。
烏易住的icu病房裡唯一的光源來自於頭頂的白熾燈,整個房間就像一個完全封閉的白色紙盒子。房裡一共有四張病床,各種儀器的聲音此起彼伏,空氣裡還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四張病床上都躺著插滿管子的人,烏野一個個看過去,最後才在最裡邊找到爸爸。
爸爸的頭上都是繃帶,鼻子插著管,旁邊放著一臺監護儀。
只是一天沒見,爸爸變白了,好像被旁邊的玻璃導管,頭頂的天花板,顫動的藥水點滴的白色同化了。
烏野眼裡的爸爸面容忽然變得模糊,甚至在輕輕晃動。
他守在爸爸病房前那麼久,現在終於能看到爸爸了,他以為自己會激動地撲上去。
可是沒有,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探視的半個小時裡,烏野就靜靜地看著他,直到護士說到點了,該走了,他才鼓起勇氣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爸爸的手背。
“走吧。”媽媽回頭對他說。
從病房裡走出來後,陳潔又接了一個電話。
烏野下意識地看過去,隱隱約約聽到她在喊電話那頭的人“寶貝”,他倉促地低下頭假裝盯著地板看。
陳潔重新回來,“你餓了嗎?我帶你出去吃飯吧。”
她隨便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小餐館。
“小野想吃什麼?牛肉麵可以嗎?”
烏野點了點頭。
面吃得差不多後,陳潔放下筷子,看著他。
烏野感受到她的目光,但卻不敢抬頭,只是盯著湯水上的蔥花。
過了會,陳潔終於還是開口了。
“醫生說,他情況不是很好。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其實這句話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