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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的。在投稿這方面,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潛規則和細細的紅線,他已經厭煩了。
他決定,實話實說。
「實際上,」斟酌了一下語句後,他才開口,「我寄給《古城》的版本和當前的版本不同,有過大刀闊斧的修改。」
濮雨陽喝咖啡:「嗯,有責任感的作者確實應該如此。你這個解釋就……」
「我一共改過23次。」
「23次?!」濮雨陽一口咖啡差點嗆住,劇烈地咳嗽出聲。
好半天,她的咳嗽才平息下來,拍著胸脯失聲道:「60萬字,你改了23次?不是全文性的那種修改吧。」
「全文性的修改改了23次,區域性修改不計其數。」
濮雨陽目瞪口呆:「是《古城》那邊給你提出的修改意見嗎?」
王子虛接著說:「他們並沒有給我提供什麼修改意見,我本身已經修改過14遍,被《古城》退稿後,我又修改了6遍,又被《長江》退稿,接著,我再次修改3遍後,投給了你們。稿子各個版本我都有儲存下來,可以給你看看差別。」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濮雨陽連忙說,接著又問道,「你為什麼要修改這麼多遍?」
「因為……我膽小如鼠。」
「啊?」
「濮雨陽我得向你承認,我沒有做到在陋巷一簞食一瓢飲只顧寫作,實際上,我和普通人一樣,找了份穩定的工作,戀愛,結婚,承擔社會責任。
「我不敢特立獨行地去過和大多數人不一樣的生活,生存的巨大不確定性籠罩著我,我只敢沿著父輩和周圍人的軌跡生活,因為,我膽小如鼠。
「但是為什麼我這麼膽小?因為我的努力沒有回報。你還記得我們學校高二舉辦的那次徵文比賽嗎?我熬了三個通宵,寫出來的作文沒有得到任何獎項,最後得一等獎的是年級主任的兒子。
「我以前給《獲得》投過稿,我給很多知名雜誌投過稿,都沒有迴音。我只能歸因於自己不夠努力,所以我讀了更多的書,熬了更多個通宵,改3遍不夠就改5遍,5遍不夠就改10遍。我膽小如鼠的同時,我還倔強如驢。」
濮雨陽沉默良久,說:「王子虛,相信我,你的心情我十分丶完全丶徹底地理解,每個作家或多或少都有類似的想法。文學一路貴在堅持,等以後……」
王子虛說:「所以石同河推薦我給《古城》投稿,我就投他們了。」
「啊?」濮雨陽再次目瞪口呆,「是石同河推薦你去的?」
王子虛豁出去了,說:「我坦白,我可能得罪石同河了,他使了點小小的手段,導致我這篇稿子在《古城》那裡碰了壁,《長江》也不收了。我擔心你們考慮到石同河的影響不收我的稿子,所以之前不想說。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實情我都說了,你可以重新考慮我的稿子了。」
「你低估我們《獲得》了,一個石同河,還不至於影響我們採稿。」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
陸清璇第二天見到段小桑時,對方臉上彷彿有一道神仙水和遮瑕膏修飾不住的精緻絕望。
「所以就是,失敗了?」
「嗯。」
「等了兩三天,就這麼乾脆地失敗了?」
「不然怎麼辦。」陸清璇小熊攤手。
段小桑揉了揉額頭:「你們是同學,還有見面機會,不要這麼輕言放棄吧?」
「我已經跟她攤牌了,她有了提防,以後也很難套出點什麼了。」陸清璇撒了謊。
昨夜她試探性地給杜可竹發了一條訊息,本以為得不到回覆了,沒想到她不僅回她了,還說了挺長一段。看來她們的友誼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甚至關係還隱隱更親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