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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帶詹越去看過。
這小子讀初中了,眼下是寒假,正好讓他幫著收拾那破爛鋪子,這樣不僅省了請人打理的錢,還能教育他好好上學,一舉兩得。
走到這一步,未來怎麼樣,也只有邊走邊看了。
詹信深吸一口煙,緩緩撥出,白色的菸圈在寒冷裡擴散。
夜空之下,煙花將盡,在最後一聲爆炸中化作流星消隕,只餘黯淡夜色裡飄揚的白雪,還有他手間將熄的紅。
詹信抬手,沒放過那最後一點菸絲,菸頭上的火星再次明亮。
今年除夕過得倉促,來不及放個正經的了。
他頗有儀式感地把它舉向天空,無奈又似安慰地說了句,“你也算是煙花了。”
“咚!”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詹信兩指一顫,那火星倒真如煙花般炸開。本以為是詹越在搞鬼,但他左右張望,那小子根本沒回來。
沒一會兒,陣陣犬吠從橋頭傳來,聽著像是一群狗在追逐著什麼,但方才那聲響又像是什麼重物打在地上。
好在橋頭路口亮著路燈,詹信走近去看,總算看清了,但他又覺得自己看錯了,那群狗追逐的是——奔跑的麻袋?
他眯起眼再去看,發現這哪裡是麻袋,分明是個披著長頭髮裸奔的小孩兒!
詹信急忙狂奔過去,大聲驅趕那幾只狗。
算上還在追那個小孩兒的,一共有四隻狗,看著都沒帶項圈,齜牙咧嘴,是野得不能再野的流浪狗。眼下本就寒冷,那赤裸的孩子若是被它們追上撕咬,後果不堪設想。
尤其這些野狗,哪怕面對他這樣的成年人竟也不退,低吼著嗓子。有兩隻看到詹信趕來,非但不害怕,反而助跑了一段便衝他撲了過來。
詹信趕緊攥緊衣袖勉強防護,在野狗衝撞過來的一瞬間弓步下沉,找準角度一腳踹在狗腹,而另一隻野狗頗為刁鑽地從他身側的盲區撲來。
詹信藉著餘光稍稍一勾肘,避開狗爪,對著狗頭就打出了迅猛的一拳,痛得那狗嗚咽一聲摔翻在地。
還沒到半分鐘,人與狗的高下立見。之前還凶神惡煞的野狗們吃了癟,溫順地匍匐下身子,搖著尾巴嚶嚶叫著向他求饒。
另外的幾隻也停了動作,隔著距離戒備他。
“去去去!滾開!”
詹信再次呵斥這些狗雜種,自己則慢慢靠近灌木叢。
方才那孩子一頭躲進綠化帶,他想先確認那小孩兒的位置,以防那些野狗再次攻擊。
但他卻沒看到有隻狗已經悄然跟在他的身後,準備偷襲。
“咚!”
又是一聲巨大的響兒,不過與之伴隨的,還有一聲慘烈的狗叫。
詹信回頭一看,剛才發出巨大聲響的是一顆鋼球,正咕嚕咕嚕地在路面上滾動,而被打中的那隻狗斷了腿,一瘸一拐,同其他野狗跑遠了。
憑藉肉眼估量,那顆鋼球可不輕鬆,不然不至於撞上了肉體,還能在空蕩的路面上砸出迴響。
周遭沒有別人,恐怕就是那孩子打出來的,能打出這樣的力氣,不容小覷。
可今年除夕夜,淪落到這種地步,也是個可憐小孩兒。詹信當年帶著詹越流浪,都不至於在雪天裡光著身子。
詹信蹲下身,在晶瑩的雪地上尋見一串淺淺的腳丫印,位置大抵知道了,他卻不敢輕易動作。他不知道那小孩手頭還有沒有鋼球,會不會襲擊他。
可相比之下,他更不想見死不救。
試一試吧,他的腿還不至於像狗腿一樣細。
詹信緩慢邁著步子上前,眼睛緊緊盯著昏黃燈光下略微搖晃的那片灌木叢,小孩應該就在那兒。
詹信進,那孩子就往後撤幾分,連著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