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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包紮,當天晚上臨睡前左耳突然出現了嚴重的耳鳴。
這應該算是這十多年裡季雨第一次聽見聲音,可聲音繞在耳邊亂糟糟的,刺得季雨腦海深處的神經隱隱作痛,一直忍到白天,季雨情緒突然有些失控。
他小聲挪到衛生間吐了一次,漱口時身後的門開了,岑之行握著把手安靜看著他,眼神明明很溫和,卻莫名叫季雨有些受不了。
他手抖著打手語,左手手背的異物感太強烈了:行哥,如果,如果我真的是那百分之幾怎麼辦呢?
他實在是怕得狠了,怕做了手術還是沒效果,怕白費這麼多錢。
岑之行小心翼翼避開季雨額頭的紗布,把人抱進懷裡,抓著人沒扎針的右手寫字:
不會的,李主任說都是正常反應,熬過去,小雨,熬過去就好了。
他一點點順著季雨後背安撫,肩膀溼漉漉的,是季雨埋頭伏在他肩膀無聲的哭,哭了很久。
下午的時候,岑之行找醫生反映了季雨耳鳴的情況,加了一劑屁股針。
還是上次那個護士姐姐來打的,季雨都麻木了,整個人沒什麼精氣神,也不臉紅了。
護士看慣了做耳蝸手術病人的康復過程,頭暈、耳鳴、疼痛,這都是常態,得熬,她也只能安撫一句:“過幾天就好了,別擔心。”
季雨吸吸鼻子,給護士姐姐打了個謝謝的手語。
自那次哭過之後他就沒在爺爺和行哥面前喊疼,他自己難受就行了,沒必要拉著別人。
季雨被術後反應折磨得瘦了一大圈,窩在被子裡,薄薄一片。
陳晟和拍攝組的人來醫院看望過一次,季雨當時剛打了止痛針睡著,臉白得跟床單一個顏色,和之前鏡頭裡生機勃勃的模樣差太多了,光看都心疼。
事情轉機出現在術後第八天。
季雨早晨吃了行哥帶的瘦肉粥,沒吐,站起來的時候也不那麼暈乎,除了耳後傷口有點麻,似乎沒太多別的反應。
下樓拍完腦ct,陳主任看過之後笑著對季雨說“恢復很好”,給批了第二天出院。
似乎真就是那麼一個坎,哭過,熬過,翻過來了,前路就平緩了。
季雨自己也開心,說想吃魚,第二天行哥就給帶了清蒸鯽魚,剃乾淨刺夾到他碗裡。
耳蝸開機時間定在5月17號,五天後。
岑之行接季雨和季老爺子去了自己家,季雨還是睡之前的屋子,季老爺子住季雨對門。
季忠良熬這麼多天沒睡好,這會兒進屋之後倒頭就睡了。
岑之行倒是想起之前一直沒來的聊的事,坐在季雨床邊,慢悠悠指了指床頭櫃。
季雨不明所以,這兩天他現在腦袋不暈了,整個人都精神些,行哥偶爾跟他聊聊天,開開玩笑。
“上次誰走之前給我扔一沓錢在這?”岑之行挑眉。
季雨想起來了,但沒什麼自覺,一臉懵地望過去。
他是真不懂這些,他的想法很單純,就是行哥花錢帶他玩,他不能讓行哥吃虧,得補償。
岑之行吸了口氣,有種莫名的挫敗感,最後曲起手指想敲敲季雨額頭,又想起他前天還頭暈,最後到底是沒捨得。
“下次別給我往床頭扔錢。”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