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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要露個臉就可以，卻偏要隱身在黑暗中，連燈都不開，把布丁跟軟糖叫走就離開了。

&ldo;我其實覺得少爺你應該多跟其他人交流。&rdo;老管家誠懇地建議，&ldo;客人們肯定會很樂意跟你說一會兒話，在客廳裡喝一杯茶再走。&rdo;

他們只是來養病，沒必要搞得那麼與世隔絕。

&ldo;不了。&rdo;周皓言說，&ldo;我是不會輕易露面的。&rdo;

&ldo;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是什麼使你這麼執著於你的神秘感?&rdo;老管家問。

周皓言沉默著，終於伸手開啟了自己身旁的落地燈。

燈光像潮水一樣，柔軟的向著四面蔓延，很快就填充了整個空間。

周皓言的眼睛在柔軟的燈光下泛著光芒，他看向陪伴著自己從另一個城市長途跋涉到這裡來的老人。

他深吸一口氣：&ldo;你知道的。&rdo;

&ldo;這個，我恐怕我不是很清楚。&rdo;老管家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ldo;可是走出黑暗顯然也不是那麼難。&rdo;

不，這很難。

周皓言站了起來，兩條狗狗依然趴在原地，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

他來到落地窗前，不由得把手按在了心臟的位置。

在那裡跳動的，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心臟。

或許是過於順遂的人生突然遇上能夠將一切毀滅的巨浪，一直以為堅不可摧的身軀卻遭到了心臟的背叛，哪怕手術做得很成功，在胸口留下的傷痕也癒合得很好，周皓言也無法再相信胸膛裡跳動的心。

彷彿看透了他的想法，老管家說道：&ldo;沈醫生保證過，手術做得很成功，你的新心臟很健康，少爺。你還可以活很久。&rdo;

老人透過落地窗看周皓言，補充了一句，&ldo;當然了，這一切是建立在你按時吃藥，按時用餐的基礎上。&rdo;

周皓言看著夜色中的鄉村，夜晚的鄉村跟白天完全不一樣，這裡安寧靜謐，看不到什麼人，只有在村道兩旁的路燈一路閃亮的延伸向城鎮邊緣。

&ldo;你不能因為擔心自己有一天會突然倒下死去，就這樣把自己封閉在這裡，不去跟外界交流。&rdo;老管家說，他開始覺得自己沒完沒了地重複這些，顯得有些嘮叨。

&ldo;我有出門走動，每天早上。&rdo;周皓言說著，從原地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管家，&ldo;非常健康的那種。&rdo;

老管家聳了聳肩，&ldo;由我開著車載你出去外面兜風，並不屬於出門走動這一項範疇，少爺。而且你的社交圈裡只有我，這很不好，很不利於健康。&rdo;

頓了頓，他又說道，&ldo;如果你覺得你的新朋友不能承受跟你深入交往之後又失去你，那麼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家就能夠承受這個了嗎?&rdo;

&ldo;等等。&rdo;站在窗前的男人笑了起來，&ldo;我以為你恨不得擺脫我，你一直在提退休的事。&rdo;

&ldo;讓你擁有健康的社交生活跟擺脫你完全不是一回事。&rdo;老管家提醒道，&ldo;而且我覺得剛剛那位小姐很喜歡布丁跟軟糖，她很適合成為你重新融入世界的契機，你不妨試著藉助狗狗跟她開啟話題。&rdo;

&ldo;在你眼裡我已經淪落到要靠兩條狗來跟女生搭訕的地步了嗎?&rdo;周皓言挑起了眉，他放下了按在胸前的手，&ldo;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不代表我的魅力衰減。&rdo;

怎麼會複雜呢?老管家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鬧彆扭的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