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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安感覺到自己頸部跳動的脈搏被鋒銳的刀面擠壓著，只要這人手輕輕一劃，定會在那好不容易才癒合的傷口再留下一道血痕。

&ldo;當然了，是人都會變。&rdo;年安不慌不忙地回答，他臉上的眼睛都沒歪，只說，&ldo;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倒是你，學長，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呢。&rdo;

羅維眸色晦暗，繼而在年安耳邊低低笑出聲：&ldo;什麼時候認出我的?&rdo;

年安說：&ldo;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rdo;

&ldo;這麼看來，我在你心裡還是很有地位，只是一句話，你就認出我了。&rdo;羅維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溫柔，如若忽略掉他左手的刀和右手的槍的話。

年安嗤笑一聲：&ldo;我只是記憶力比較好一點，學長您可別誤會。&rdo;他頓了頓，又說，&ldo;我可沒有斯特哥爾摩綜合症。&rdo;

羅維臉色霎時冷下來，眸中布滿狠戾與凜冽的冰霜：&ldo;你總是喜歡和我對著幹。&rdo;

年安&ldo;嗯?&rdo;了一聲：&ldo;我只是在陳述事實。&rdo;

&ldo;我以前覺得那個跟條哈巴狗的你很可悲，&rdo;羅維突然說，&ldo;但是現在，你格外的討厭。&rdo;

年安眉頭一挑：&ldo;謝謝誇獎。&rdo;

羅維說：&ldo;你就不怕我開槍嗎?&rdo;

年安直言：&ldo;當然怕‐‐但是你都抵著了，手長在你身上，你想開，我能阻止的了?&rdo;

羅維眉間的神情鬆懈幾分：&ldo;你之前要是這麼有自知之明就好了。&rdo;

&ldo;之前?&rdo;年安頓了頓，&ldo;你是指我乖乖受年家壓迫，乖乖看著年函那個敗家子兒把年家拱手送到你面前，還是指要我忍氣吞聲，不禁忍下年函撞了我媽的事，還要忍下你出主意讓凌雪在網上對我進行網路暴力……?&rdo;

羅維眼中的陰霾越來越深。

年安卻是低低笑了聲：&ldo;你是不是以為，我和以前跟在你背後的那條可悲的哈巴狗本性一樣，對你無所不依?&rdo;

羅維卻道：&ldo;不然呢?&rdo;

年安倒吸一口涼氣，嗤笑著吐出四個字：&ldo;你想得美。&rdo;

就在這時，年安口袋裡的手機倏地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一道中年嗓音的呼喚：&ldo;年先生?您來了嗎?&rdo;

年安一動不動，只是聽著腳步聲與呼喊聲逐漸接近，羅維扼住的動作更緊了幾分，扣的他有點喘不過氣。

&ldo;你知道我今天來做什麼的嗎?&rdo;羅維說。

年安沒說話，微微張開嘴，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順暢地呼吸。

羅維見他遊刃有餘的模樣出現一絲變化，臉上的陰霾之色緩和不少，像是如願以償：&ldo;當初是我看的太淺，那對母子根本不聽人話，跟陰溝裡不長腦子的老鼠一樣，只會破壞我的計劃。&rdo;

&ldo;但是沒關係，你毀了我羅家，但你毀不了我。&rdo;羅維低頭，在年安耳廓裡吹了口氣，無不曖昧地說，&ldo;雖然現在的你很討厭，但我意外的喜歡。假如當初在餐廳裡，你沒有選擇宓時晏，而是我，或許現在就不會是這樣。&rdo;

&ldo;哪樣?&rdo;

羅維沒回答，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收了手中的槍，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ldo;我們來日方長，年安。&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