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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蘇洛如今這般局面,也有自己的錯。若非他刻意壓得所有矛盾在最後一刻集中爆發,蘇洛也不至於失去理智般與蕭雲力戰,更對那最後一擊毫無防範。他們可能逃出地宮的方法有無數種,只要蘇洛安在,李舒夜卻是為著自己心中那一絲奢望都誤了所有,這般為私情而讓二人身陷險境的情況,何以會發生在向來冷靜的他身上?這是李舒夜始終無法原諒自己的地方。
李舒夜放下了手中的密報,起身走向了檀木書架之後,他的書房後連線著一間寬敞的睡房,偶爾處理閣中事務過晚時他也會歇在此處,而蘇洛此時就被安頓在這房中,一動不動的躺在柔軟的棉被之中,連呼吸都淺的快要聽不見。
無論江湖上多麼腥風血雨,這間睡房中始終都是安靜而平和的,在凜淵閣的勢力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找到蘇洛。李舒夜走了過去,在高床邊上的木椅上坐了下來,一邊握起了緋衣少女的手,將那溫暖的手指輕輕貼上自己的臉,緩緩摩挲。
蘇洛到現在也未能醒來,自那日他將凝邪之毒刺入蘇洛血脈之中後,蘇洛的內力的確如李舒夜所想那般共同禦敵,不再於體內四處亂竄,讓蘇洛得以撐過在地宮中的日子。然而自那以後蘇洛體中的內力便向開啟了休眠狀態一般,不再橫衝四撞,而是呈現某種規律在體內迅速的疾行,若將蘇洛先前的狀態比喻為一群亂竄的野馬,那如今她體內就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戰馬,在朝著並不存在的敵人揚蹄飛奔。
那股內力相當霸道,許是被凝邪之毒刺激到,如今以一種銅牆鐵壁般的狀態護衛著蘇洛岌岌可危的心臟與血脈,是以蘇洛的白髮依舊沒有消退的跡象,而任何外界的療傷之法都進不了蘇洛體內,李舒夜費盡心神製成的靈藥被那內力震的粉碎,而他慣用的銀針則根本無法刺入蘇洛的穴位,扎進面板之時猶如碰到鐵石,硬生生給掰彎了過去。
雖然這銅牆鐵壁般的內力護得蘇洛不必死於天魔噬心的傷勢,卻也令她失去的被治癒的機會,李舒夜也曾讓李洵將內力送入蘇洛體內,嘗試引導這股霸道的力量,卻是讓李洵被這內力反傷。李舒夜不知道蘇洛這狀態還能持續多久,她已然連續三日未曾進食,等到她的身體無法支撐內力繼續前行之時,蘇洛必死無疑。
李舒夜貪婪的汲取著少女手中那僅剩的溫度,眼底充滿了懊悔與自責,還有無法壓抑的慍怒與冰冷。
倘若蘇洛真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又或是錯失所有療傷之機而死去……他必定要讓那地宮之中的所有人一起陪葬!
「——閣主。」
秦意的聲音自書房外傳來,李舒夜細心的將蘇洛的手放回被子裡掖好,這才回過頭來,皺眉問道,「何事?」
「千葉山莊葉二公子求見。」秦意微微躬身,語氣之中也有一絲無奈。李舒夜深深皺眉,方才那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殺意又一次湧的出來,葉昀但凡有一點兒腦子,也該知道他不能在此時見蘇洛,無論他有多擔心蘇洛的傷勢。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凜淵閣總堂所在之處的人,如此貿然前來,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後果又該如何負擔?
以凜淵閣主的脾性,所有潛在威脅都應該被掐滅在搖籃裡。然而他不能殺了葉昀,那是蘇洛最要好的密友,若是蘇洛醒來為此神傷或是跟他生分,那才是李舒夜最不願見到的情景。
低頭看了一眼尚在昏睡的緋衣少女,李舒夜的神情變得柔和了一些,這才繼續對秦意說道,「你去請他離開罷。讓李洵在三樓閣樓前護衛,如論來訪者是誰,一概不見。」
秦意垂首領命,朝書房內輕輕一福便起身離去。葉昀還在二樓的隔間中等她,依舊是上次來落日樓時那副世家公子的裝扮,只是一掃之前吊兒郎當無所謂的形象,眼底都是深深的暗影,一看也是好幾日沒睡過安穩覺了。
葉昀也知道他不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