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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軒見姜貞娘落筆後,又把第一張揉了扔在一邊,問道:「兩相對比,你寫小楷要比行書好得多,為什麼把第一張扔了。」
姜貞娘說道:「我不喜歡第一張的內容,雖然我還寫不出來,但是第二張才是我想寫的字。」
第一張當然要好看一些了,女誡的開頭這八年的時間她都不知道抄了多少遍,但是寫得再好,這些都不是她想要寫得字。
祁明軒若有所思,他想著那幾個字也覺得過于謙卑柔順了些,他沒多想,只對第二幅字點評道:「你握筆的姿勢不對,導致手腕力度不夠,寫出的字沒有筋骨,太過綿軟了。」
祁明軒一邊說著一邊糾正著姜貞孃的握筆姿勢,兩人的距離挨著很久,祁明軒微涼的手指虛握著姜貞孃的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糾正她的姿勢。
「你這怪模怪樣的握筆姿勢,小時候沒少被夫子訓誡吧?」祁明軒糾正了姜貞娘許多,等姜貞孃的姿勢終於對了,他開口說道。
姜貞娘忽然沉默,然後說道:「我沒有夫子。」
祁明軒有些詫異:「我記得姜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家中孩童不都是早早啟蒙了嗎?我記得你父親姜成的草字在當世之中也排得上名號的。」
「開蒙學習的是家中男孩,父親母親也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從小學得是女紅女四書。」姜貞孃的語氣有些悵然,嫁入忠勤伯府的生活,確實像是母親所說詩詞歌賦無用,重要的是要懂得操持家中事務。若是她懂詩詞歌賦似乎對她要面臨的處境也沒什麼改善,但她就是有些惋惜,即使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惋惜什麼。
祁明軒心裡滿是對姜貞孃的憐惜,哪裡還記得他之前的打算是什麼,他開口說道聲音柔和:「你要是想學練字,我可以教你的。」
姜貞娘雙眸驚喜的看著他:「真的嗎?」說完,她又遲疑問道,「會不會太耽誤公子你的時間了?」
被姜貞娘含喜的柔波一看,祁明軒的喉間泛著些微癢:「不會。」幸好他還算不是全然沒有理智,又添了一句,「不過我沒幾天能教你,要想短時間把你的習慣糾正過來,你需要吃得下苦頭。」
姜貞娘連連點頭,讓祁明軒放心,她肯定會認真的和他學,不怕吃苦。
「那好,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天開始吧。」
祁明軒也沒教過人,姜貞娘是他第一個學生,他回想著自己開蒙時是如何學寫字的,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樣對姜貞娘有些太嚴苛,於是他先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寫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讓姜貞娘注意看他落筆的順序。
祁明軒寫完對著姜貞娘說道:「你先照著我的字臨摹一遍。」
他抬頭時才發現姜貞孃的視線直勾勾的看著他,彷彿是看他入了迷,祁明軒嘴角向上翹了翹。
「果然是你。」姜貞娘看著祁明軒落在紙面上的字跡,與十六給她的話本中最後幾頁的字跡一模一樣,原來是真是榮王讓十六悄悄把自己的手稿給她的。
沒想到看著冷冷清清的祁明軒私底下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姜貞娘抿著唇剋制住笑意,但她不知道她看向祁明軒的眼眸是多麼明亮。
「什麼?」祁明軒沒聽清姜貞孃的話,湊得近了些問道。
兩雙帶著笑意的眼眸就此撞上,視線交纏,姜貞娘笑意溫婉,她沒有移開視線,祁明軒笑容矜持,見姜貞娘沒躲,他也含笑注視著她。
兩人就帶著不同的笑意對視著,他們彼此都不知曉對方笑時在想什麼,但發自內心的笑意卻是真的。
窗欞外明亮的光線透過雕花的窗欞鑽了進來,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有明亮的光線落在了姜貞孃的發間,白日的晨光似乎能驅散所有的陰鬱遲疑,從進門起就開始剋制的祁明軒,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