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二更君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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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玉往東宮去的時候, 時辰已是不早。
忙碌了這半晌,將近子時,寒氣森然, 萬籟俱寂。
這看似平常的一夜, 京城內的百姓們多半都陷入了沉睡,於明日太陽初升的時候,再從頭開始新的一天。
然而, 有些人會永遠停留於黑夜之中,無法醒來。
可與此同時,也有一些人會因而在黑夜中輾轉行走,只為諸如此類的慘事不再發生。
任宏先前帶了御史臺的幾名差役前往教坊司, 倒也有人指認說見過順天府鄭府丞公子, 任主簿見確鑿, 當機立斷,派了一名武官帶差役去鄭府傳人。
得虧他們去的及時,原來鄭府正要把公子送出府裡去,自然是鄭家人知道事情不妙,想要讓公子躲藏一夜,待明兒天亮開城門,就叫他出城去避風頭。
若非心虛, 又何至於如此。
任宏將在教坊司種種跟衛玉說了一遍,道:“在現場之人忌憚鄭府, 除了那位蘇嬤嬤的口供外, 其他人多是語焉不詳,並沒有咬死說鄭公子在林枕紗房內,至於跟鄭公子同行的另一人,則毫無線索……去鄭府傳人的時候, 鄭府丞還強行攔阻不肯,你可要小心。”
衛玉道:“勞煩你跑了這一趟,剩下的交給我就是了。”
任主簿命隨從去拿了一塊溼毛巾,擦了擦臉道:“那小子雖嚇的慌張,但未必會輕易開口,我在路上試探問跟他同行的人是誰,那小兔崽子跟啞巴一樣,看樣子真給你說對了,如果是尋常之輩,他未必願意替對方隱瞞,只怕真是大魚,他害怕說了反而更不妙。”轉念一想,又道:“又或者仗著自己是高官之子,想著熬過今夜,明兒自然有人來撈他。”
衛玉道:“這御史臺的門檻又不是那廟門,隨意任人出入,除非他清白無辜,不然,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撈他不起。”
“那你可要讓他儘快招認,遲則生變嘛,不過這種貴公子,也不能刑訊,何況證據也不足夠,就怕他咬死不肯開口。”
衛玉淡淡道:“他會開口的。”
任宏轉頭,望著衛玉眼中透出的一點狠色,他笑問:“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願意給你幹這得罪人的事兒?”
“怎麼?”
任主簿唇角挑起:“我就是想看你怎麼對付這些混賬的紈絝子弟的,這機會可難得。”
衛玉皎月般的臉上,淡笑裡帶著幾分清寒冷意:“那我只能儘量不讓任主簿失望了。”
任宏一怔,用力把冰涼的溼帕子往臉上抹了抹。
衛玉命侍從把鄭公子帶了進內。
鄭公子在進門的時候,倉促地向上瞥了眼。
他只看見了衛玉,並沒看到在衛玉身側屏風後的任主簿。
這是衛玉的安排,除了她之外,再無人現身。
任主簿坐在了几案後,默默提筆準備記錄,在他身側另有一名掌案,兩人雙記,互為印證。
鄭公子顯然有些錯愕,被差役帶著在堂中止步,他兀自打量衛玉。
衛玉向著他笑笑,笑容溫和的如同寒夜裡的一點爐火,鄭公子原本繃緊的心絃略覺放鬆,原先進御史臺時候的恐懼之感,消散了不少。
“半夜請了公子前來,實在唐突,”衛玉甚至欠了欠身,十分禮待,伸手示意讓鄭公子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座:“坐了說話。”
鄭公子心裡七上八下,想坐,又有點不敢坐,在衛玉的一再相讓下,才終於忐忑坐下。
衛玉溫聲道:“這麼深更半夜的辦事兒確實不太像話,驚動貴府更不應該,不知鄭府丞可動惱了麼?”
鄭公子屏息。
原先他在被差役帶離府裡之時,府丞暗中交代兒子,讓他進了御史臺後便不要開口,不管主官如何恐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