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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席,七點一到,老雷開始做法事,也可以稱之為念經,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跪著唸的,孝子賢孫是要跟著老雷一起跪站行禮的。
據說,要從七點做到第二天凌晨五點多,一柱香一場,中間可以休息十來分鐘,十二點多,吃完宵夜後,還可以休息半個小時。
大概兩三點多的時候,會準備用具,給逝者淨身,家屬還要準備二十四塊錢,過奈何橋之類的,總之,這一整套流程很複雜,全部走下來,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不過,家裡但凡能拿出這個錢來的,都不會省略這一步,畢竟,在他們看來,只有經過這麼一遭,逝者才能安然,死後的路,才會好走。
潘葉跪在稻草上,雙眼放空,很累,她只跟著做了兩場,就不想幹了,跪的她腿疼。
於是,中場休息的時候,她華麗麗的溜了,至於三個孩子,本身就對她們沒什麼要求,潘葉怕她們跪壞腿,一場過後,就讓她們去玩了。
牛大嘴這時候,心情好上一些了,跟羅嬸子說話說的正開心,對於潘葉的一系列行為,她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她又管不住她,何必去討嫌。
這種時候,家裡需要的是安靜團結的氛圍,要是鬧騰的厲害,窩裡鬥,反倒是會讓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看笑話。
牛大嘴的孃家嫂子看到潘葉溜了,眼鏡一瞪,就開始跟牛大嘴告狀了:“大嘴,你看到你那個兒媳婦了沒有,正在做法事呢,她不去那邊跟著一起跪,反倒是跑出去了,她是怎麼想的?你也不管管。”
牛大嘴的孃家,在隔壁的李西村,不過她跟嫂子弟媳婦不對付,對方太精了,只會佔別人便宜的那種精,所以,雙方走的並不親熱。
牛大嘴掀了一下眼皮子:“我又管不住她,只能由著她。”
“你要是看不過去,可以自己去幫我管啊!”
李家大嫂紅了臉,她就是再不著調,也知道,這種事插手了,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哪好管啊!那是你兒媳婦。”
“你要是不想管,管不下,只說就是了,說這些話來臊我幹什麼?”
一邊的羅嬸子趕忙打圓場:“不管她了,咱們說咱們的。”
“對了,大舅媽,聽說你家孫子讀書很厲害,每次都能考九十多分,是不是真的?”
說到這個,李家大嫂可不困了:“那當然是真的,我孫子聰明的很,上次學校組織了一個什麼考試,我孫子,是他們班的第一名,老師見我,都直誇我會教孩子。”
她家的情況有點特殊,千頃地裡一棵苗,六個孫女,一個孫子,可不就捧的跟塊金子似的,生怕磕了碰了。
李家大嫂本身就是那種重男輕女的老婆子,這孫子只有一個,更是偏心的沒邊,家裡的大孫女跟二孫女,都被她給賣了,給家裡換了棟寬敞的青磚瓦房出來。
就這種人家,哪怕有錢,靠的也不是自己,靠的是足夠缺德,捧的人沒幾個,背後蛐蛐的卻不少。
至於她孫子的學習問題,那純粹是自家人吹出來的,在李家大嫂心中,自家孫子一分好,都能吹出十分好出來,原本成績中等,不上不下的孫子,硬是被她吹成了第一。
潘葉直接在狹小的廚房裡窩著了,既是燒水,也是烤火,躲清閒。
至於那邊的跪拜,她還是不去了,腿疼膝蓋疼,還冷。
隔壁的屋子,吵的很,村裡的男男女女都圍著三張桌子,看的津津有味,因為有人在玩牌。
這年頭,還有什麼比牌,更能吸引國人的注意力了。
只不過,一些人圍的太緊了,遮擋了燈光,坐著的人,時不時的,就會出聲提醒一下圍著的人。
有玩的大的,也有玩的小的,還有一張桌子在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