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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嬰偽造詔書之事,一時間轟動整個朝野,大臣們都不敢相信,竇嬰會做出這種事,畢竟竇嬰的為人大臣們都很清楚,如此剛正不阿的一位老臣,怎麼可能會去偽造詔書?若說是被人陷害的,可這詔書是竇嬰自己主動呈出來的,他又怎可能會在明知詔書是假的情況下,故意置自己於死地呢?可若這詔書是真的,那又為何尚書內沒有記錄在案呢?
整件事迷霧重重,這下,眾人全懵了,事情再度陷入了僵局。
劉徹看著手中的所謂“先皇遺詔”,實在不明白為何尚書會沒有在案,以父皇嚴謹的性格,不可能會有遺漏啊!看來還得找竇嬰問個清楚。
於是,劉徹便派人將竇嬰帶來宣室。
本來竇嬰在獄中聽說遺詔被質疑是偽造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徹底沒救了,可當獄吏來將他帶走說皇上要召見他時,竇嬰又覺得有希望了。
所以當竇嬰見到皇上時,這位歷經兩朝的老臣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對於這位在先皇時代就立下戰功,倍受重視的老臣,看到他如今這副樣子,劉徹心有不忍,親自上前將竇嬰扶起並賜座。
看著明顯蒼老許多的竇嬰,劉徹便以晚輩的身份對他平易近人的說道:“魏其侯,關於遺詔的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朕這次召你來,就是想要你把當年父皇賜詔給你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朕,這樣朕才能想辦法保你不死。”
於是,竇嬰擦乾臉上的淚水,把當年的事詳細道來。
原來,當年先皇欲廢太子劉榮,立劉徹為太子時,竇嬰作為劉榮的太子太傅,極力反對廢掉太子,於是劉榮被廢后,竇嬰乾脆直接告了病假,跑到山裡去“休養生息”,連朝政都不過問了。
對於竇嬰這一任性的行為,先皇十分的惱火,可過了一陣子之後,先皇對竇嬰的氣消了,又想起這位敢於直諫的直臣了。於是,竇嬰便只帶了一位貼身的侍從和一些隨行侍衛,親自去竇嬰避世的山中找他去了。
這一次,竇嬰和先皇在山中的小院子裡聊了許多事,也喝了許多酒,結果先皇喝到興起,指著竇嬰含糊不清的說:“竇嬰啊竇嬰,就你這性子,只怕日後非得栽在上面。這樣吧,朕給你一道詔書,這樣日後若出了什麼事,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
可先皇微服出宮,只帶了一個貼身侍從,並沒有專職的官員為他擬寫詔書啊!可先皇哪管那麼多,直接讓侍從去準備筆墨和竹簡。
東西準備好後,先皇本想親自寫詔書,但奈何他酒實在喝的太多了,連筆都握不牢,最後只好由他的貼身侍從代勞,先皇說一句,侍從寫一句。好在內容不多,也就是劉徹看到的“事有不便,以便宜論上”。
“先皇把詔書交給臣後,囑咐臣收好,還說待他回宮後就交代尚書記錄在案,可誰知,誰知……”竇嬰沒有繼續說下去,可劉徹算是聽明白了。
誰知先皇一回宮就全忘了。
別人也許不知道,可劉徹還不清楚嗎?自己這位父皇平日裡十分的嚴禁慎重,可只要一喝酒,就容易一時興起。
而先皇這一毛病,王太后自然也知曉。所以當田蚡問起竇嬰手中的遺詔時,王太后便想到了這一茬,於是不甚在意的說道:“保不準這又是先皇酒喝多了,隨便許的諾。難道你忘了,當年先皇喝了酒之後,還說要把皇位傳給梁王呢!”
如此,田蚡就放心了,可劉徹頭更疼了啊!
雖說這或許只是先皇當年的隨口一諾,而且那位在場的侍從也早已不再人世,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竇嬰說的話是真的。可劉徹瞭解竇嬰的為人,也清楚父皇的做事風格,所以他相信這種事父皇真的做得出來。
既然是父皇當年種下來的因,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得由自己來承擔這個果。
劉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