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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怪我。」
當初出事後,是他沒能及時攔住他,等找到他時,他已經冒險進宮了。
周津延坐到幼安常坐的短榻上,欣賞了陸翀複雜的臉色,才笑著說:「她不是宦官。」
陸翀一腔怒氣,無法發洩,縱使鐵血手腕,但周津延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只能自責,內心愧對姨夫姨母,沒有照顧好周津延,不僅讓他身陷險境,還讓他被這泥潭磨的性情大變,竟有了這種癖好!
也不知他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若要隨他放縱自己,陸翀又不甘心,正琢磨該如何教導好他,就聽到他的這句話。
不是宦官?
陸翀心絃微松,不是宦官就好。
「她是宮裡的皇祖太妃。」周津延淡淡地說道。
陸翀稍微緩和的臉色,又一大變。
不過有了一開始的對比,他竟覺得容易接受了。
但還是離經叛道,這小子小時候就一混蛋性子,如今更是無法無天,陸翀瞪著他:「周度,你知不知道外面是怎麼說你的?若讓世人知道,你……」
周津延無所謂,悠悠地說道:「周津延所行所為,與周度何干?」
陸翀隨手抄了書案上的硯臺砸向他:「混帳話。」
周津延偏頭,抬手逮住硯臺,起身放到書案上:「大哥今晚去山海關?」
「太晚了,馬上就啟程。」陸翀不太想與他說話。
周津延點點頭,伸手,手掌在他眼前攤平:「你弟媳的見禮。」
陸翀開口罵了他一聲,卸下自己腰帶掛著的最得他心意的一隻玉佩,丟到他手上。
玉佩成色極好,價值連城,世間罕見,周津延很滿意。
幼安不知道周津延今天會不會過來找她,但她還是想等等。
周津延送走陸翀回宮後,就趕來了吉雲樓,一推門就看到了披著薄毯等他的幼安。
幼安看著周津延,心裡很複雜,透亮的眼眸裡含著水光,滿是心疼。
一開始只是意外,但想一想就覺得心疼和可惜,他本該是矜貴驕傲的天之驕子,而不是身負無數罵名的宦官。
幼安朝他張起胳膊。
周津延關門,走過去,隔著薄毯抱住她,摸著她的臉,有些涼。
理了理薄毯,調整姿勢,把她裹好,低聲說:「天冷了,別受凍。」
幼安點點頭,往他身上擠了擠,仰頭看他:「我不冷。」
她含著憐惜的眼眸格外動人,黏糊糊的與他親近,周津延心尖微顫,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眸:「都知道了?」
幼安很實誠,輕輕聲:「嗯。」
從前的經歷也沒什麼好說的,能讓她心疼是周津延最大的收穫,薄唇微彎,拿了玉佩放到她手裡:「陸翀的見禮。」
幼安握著玉佩,瞅瞅他,小聲說:「我以為他不喜歡我的。」
周津延與陸翀都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但周津延是生人莫近的陰沉,而陸翀就是單純的兇惡脾氣暴。
周津延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陸翀對他們的誤會,說出來,她怕是會以為陸翀是個傻子:「他不會的,他只是天生脾氣不好,等他從山海關回來,帶你正式地見他。」
幼安點點頭,記在了心裡,不過她要以什麼名義見陸翀啊?幼安忍不住地瞎想,忽而有些燥熱,輕咳一聲,紅著臉問:「您剛剛去送他的嗎?」
「嗯。」周津延喜歡極了她羞澀的模樣,「告訴你真名,以後不許『您』『您』的叫我。」
幼安莫名的,就不好意思叫他的名字,張了張小嘴兒,還是沒有勇氣叫他周度。
抱著他的脖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