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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忽然給什麼把尾巴抓住了,把眼睛看過去,是一串長長的佛珠鉸在自己蛇身上。那佛珠死咬住蛇尾巴,扭不開、掙不開。
露如霜直覺到那佛珠串子給她往回拉,天空黑雲破開了,月光殺下來。她和蛟堯逆天改命,違背天條,這時候報應來了,兩個都逃不掉。
可她偏要蛟堯逃脫!
露如霜思定,把身體一鬆,只看到蛟堯的黑蛟龍身體落下去。
&ldo;風桐,替我說謝謝了&rdo;,那冷風颳在她臉上,捫住她的臉,給她一窒。露如霜用力一摔頭,恨恨地瞪過去,瞧見是生滅抓住佛珠串子套著她,蒹葭蒼手捧著幻靈鏡給天上的黑雲照開。
她心死了。十八年前來這樣一趟,現下照舊來,這樣想要她的性命子?倒是了,十八年前是一個老僧頭,現下多了一個。她想著,狠狠剜那和尚一眼。她看那和尚,兩樣了!
那生滅拿佛珠串子給露如霜的白蛇身子扯會去,卻瞧到天上的白月光直照下來,一柄大白刃寶劍刺向白蛇。
他一時只怕那月光把蛇心子燒沒了,奪過蒹葭蒼手中的幻靈鏡向那月光下一拋,去把白光擋住。
露如霜教那白月光一照,霎時直覺得整個身體燃了一樣,一檔子熱。一時昏過去,打半空墮在了法陣裡頭的地皮上。
待和尚散了,空靈山頓時空了下來,只有風聲在呼嘯。
風桐把蛟堯帶回洞子裡,見著他渾身躺著血,倒不知如何是好。只坐了蛟堯身旁邊,聽著他不住地打顫。
洞子裡一直以來是三個人,現下卻只有他兩個了。蛟堯還半死不活。風桐呆坐在那石頭窗邊,望著油燈裡頭的紅火豆子,心中由不得漫上一層物是人非的哀楚。
那紅火豆子一跳一跳,像一隻太陽,要暮了,卻越發濃艷起來。到死的時候樣子變得好看了,燈芯子燒到了油裡,越發旺起來。那紅藍火舌攪動著,一程程向上躥,熱熱烈烈,轟隆隆的雷一般。那種氣勢是要把平生都傾洩了出去,訇然一聲,究竟倒過去。
火舌教黃色燈油淹沒了過去,洞裡黑洞洞的,風桐哭了起來。
卻說那日,紅錦的簾兒在風裡頭曳著,木塊子柴燃得嗶剝的響,褐木桌面上一盞油燈,昏紅的影子籠罩著。
念雪不想到,自己把惹風給等了回來。那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加入了一種滄桑的心態。彷彿一個老婆子等著死去丈夫的亡魂,怕他來又怕他不來。這一生業已盡了,再不碰到了,不曉得下一世還有不有見面的機會。
這樣愛過的人,躺到了紅沉沉黃土地下去,掗在一具棺材裡,冰涼的身體,那發黑的面板脫了人形,瘦骨嶙峋。一張穢黑的臉色僅是一張人皮,一寸一縮,掉進凹下去的臉骨裡。
他兩個對坐著,什麼話也來不及說。這樣寂寂相望,是滿滿一杯水,永遠放在了那裡。昏紅油燈下卻只有一個剪影。念雪拿手碰不到他,惹風只是一抹魂魄,像一程風。他只是固執著不走,回來瞧一瞧她。
&ldo;我該如何救活你?&rdo;,念雪一開口,熱淚珠子先滾出去,她拿手去捂嘴巴,要把心酸捫回去。
惹風瞧著她,很是一怔。他們兩個在一起多久了,倒是記不得了。現下他死了,忽然覺著這樣靜默地坐著是一種奢望,黑白無常隨時會來索魂。
&ldo;你可好也不好?&rdo;
念雪聽說,把頭偏過去,一副不要提的樣子,嘴裡固執問:&ldo;我該如何救你?&rdo;。
&ldo;十五月圓夜,奪回浮生丹&rdo;惹風盯著她,&ldo;這是我最後一個機會了&rdo;。
念雪給頭一點,看著惹風道:&ldo;我斷能奪回來,幻靈鏡已經在我手裡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