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坡散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紀永寧根本不知道啥事,立刻叫嚷道:“爹,爹,嫑打,嫑打,到底是啥事嘛!人家都說大過年的,不興打娃娃,你咋還打我哩!”
紀滿慶氣得頭上都要冒煙,呵斥道:“規矩都是人定的,今兒三十,我打的就是你!你這碎慫還好意思問我是啥事!你把眼窩掰開,好好看看你給咱把對子貼成啥咧!
你這個不成器滴,我還花錢叫你念書,你是把書唸到溝子裡去咧!貼個對子都能貼成這!真真是做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我養下你這個娃能歘!”
紀永寧一邊跑一邊嘴硬:“我貼得好著哩麼,漿子糊的厚滴很!你看,門上的對子貼的都是端端正正,不斜不歪.......”
話還沒說完,他回頭一瞥,只見大門上的橫批是“六畜興旺”。
這,這,這……肯定是他著急,把豬圈上的橫批和大門上的給搞反了!
蒼天啊,大地啊,他真不是故意的。
“啊,啊!”紀滿慶的笤帚疙瘩啪啪落了下來。
雖然有紀滿川的阻攔,紀永寧只捱了兩下子笤帚疙瘩,但這個年三十,他的心情可以用“雪花飄飄,北風蕭蕭”,悽慘無比來形容。
他承認,這頓打不白挨!可是他爹說,為了懲罰他,要把三十晚上他的壓魂錢全部沒收。
打可以挨,錢不能沒有啊!紀永寧都要哭死。
雪一直在下,到了晚上,紀滿倉、紀滿囤早早冒著嚴寒和飄雪,夾著帶給兩個老人的東西過來老院子。
今年兄弟幾個都有了自己的活計,掙了些錢,給兩個老人的禮當也是格外大方。
四兄弟給紀老爺子和楊氏二老磕完頭後,一人拿了一串錢給兩個老人“壓魂”,喜得楊氏直合不攏嘴。她一邊嫌棄著說不要,一邊還是把錢塞進了自己的黑櫃子。
這一晚的窯裡和去年一樣,格外熱鬧。
紀滿川幾兄弟圍著泥爐子,烤著火,燒著洋芋和茶葉沫子,說著今年各自的情況以及明年的打算。
今年大傢伙情況都可以,褡褡裡有了些錢,所以紀滿倉和紀滿囤打算過完年也在嫋裡蓋磚瓦房。
但他們一個要在鋪子裡忙活,一個要在紙坊裡上工,所以到時候很多活計還是要請紀老爺子、紀滿川和紀滿慶幫忙張羅。
紀老爺子當然沒意見,幾個兒子日子能都過得好起來,他和楊氏當爹孃的最為高興。
紀滿川和紀滿慶也沒意見,反正油坊要到秋季才開工,他們閒著幫自己兄弟看著蓋房,心裡樂意得很。
炕上的娃娃打來鬧去,疊成一團。
女人們不管以往是否有啥不快,今晚也都坐在炕沿邊上絮絮叨叨地拉著家常。
外頭一直飄著雪,大家說著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突然,炕上的紀永安鬧著說溝子疼,想下炕。賈蓉花訓斥了她兩句,說地上冷,讓她好好待在炕上。
結果,不一會兒,炕上就傳來一股焦味。
“燒火咧,燒火咧,炕燒火咧!”楊氏聞著味,猛地反應過來,大叫一聲。
可是已經遲了,炕蓆和底下的褥子都已經燒了一個黑黑的大洞。
楊氏一邊把娃娃趕下炕,翻看炕蓆,一邊氣得咬牙直罵:“誰屋好人拿硬柴燒炕哩?麥草、玉米芯子都燒不了,非得拿硬柴!這看,燒火咧!”
在炕邊圍觀的紀滿慶撓撓頭,一臉尷尬地吭哧道:“娘,今兒不是三十嘛,我想著填些硬柴炕熱乎,燒的時間長!”
原來剛那會兒紀永靈說了一句,炕好像不是很熱,紀滿慶自告奮勇去外頭提了些硬柴回來填炕,結果填多了。
這個年三十註定很熱鬧,也很熱火。
.......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