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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中忙勸慰道:「好好好。你說如此便是如此。再者,凡人命短。就算我們有說親,這些年過去,她們怕是沒過輪迴都有百歲了。有甚的擔心。」
在趙雲中的幾番勸慰下,元珠璣才許他把因緣際會符掛在床頭。
這般掛了兩日,沒甚的變化。正當兩人認為那黃尤是個騙子,這因緣際會符就是假貨時,有人尋上門了。
那姑娘穿著單薄,卻背著個碩大的包袱。包袱白布遮著,並不知是什麼物什。她進廟上了三柱香,磕了三個頭,起身圍著土地塑像左右各轉了三圈。
障眼法下的二道門便無處遁形。那姑娘一推開門,見著的便是如臨大敵的趙、元二人。
趙雲中見她身上並無妖氣,也無功德,更別提仙身了,拿不準她是個什麼東西。元珠璣卻見她眼熟,仔細分辨後驚訝道:「你是那日的上香信女。」
趙雲中依稀記得:「你說的那個半老徐娘?可那不是……」
「凡人。那時候她是凡人沒錯。」元珠璣盯著那個姑娘,「你究竟是什麼來頭。從哪得知的破界方法?」
「我是她也不是她。你們喚我鸞奴便是。」那姑娘不見外地坐在案前,放下了包袱,「我是特地來尋你們的。尋你們來清算夙怨,了結前塵。」
趙雲中和元珠璣都聽不明白。鸞奴便指著他們床頭的因緣際會符說:「我死時留下這一魄的記憶轉世投胎,今得其召喚,便控制著這副皮囊找尋而來。」
元珠璣陰陽怪氣地對趙雲中說道:「想必她便是你前世的妻妾,現當真尋了過來。」
趙雲中急忙爭辯否認。那鸞奴略帶傷感地嘆了口氣,解釋說:「我與他的確不是夫妻,不過有緣罷了。因緣際會符,便是召喚前世有緣之人。向上可追溯三世。」
元珠璣問她:「那你是哪一世的有緣人?」
「我不記得了。」鸞奴茫然道,「若不是因緣際會符,我怕是也認不出他。」
鸞奴拆開包袱,只見裡面是一張支離破碎的古琴。這般苟延殘喘下,竟也能彈出錚然之音。
鸞奴滿是惋惜道:「它曾經也是極品。只可惜……唉,還是怪我。」
元珠璣問她:「你要如何使我們恢復記憶?」
鸞奴說:「只待聽我演奏一曲。」
元珠璣看著趙雲中,有些拿不定主意。趙雲中握住元珠璣的手,眼神堅定:「放心,我保護你。」
元珠璣想起八十年前:他孤獨伶仃,茫然無措之時,趙雲中也是這般安撫了他的不安。若不是趙雲中,他怕是那時就魂飛魄散了。
元珠璣放心地把自己交代給了趙雲中,一如過往。
☆、錦瑟
鸞奴撥弄著琴絃,靡靡之音徐徐襲來。
她帶著滄桑,裹著風塵,吟唱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元珠璣和趙雲中只覺得天地逆旅,光陰過客,唯有指間相握的對方是真實的。鸞奴的琴聲依舊,吟唱高昂,卻似乎漸行漸遠了:「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元珠璣耳邊鸞奴的聲音蕩漾了一會便消弭無形了。他漸漸忘記了自己叫什麼,忘記了他身處何地,也忘記了天地之間自己的存在。
再以後,他恍若聽見了有人叫他。他見到自己站在城門前,仰頭望去,城門上赫然寫著長安二字。
一個響指把元珠璣目光收了回來,那人喚他:「元澈。」
元珠璣看他弱冠年紀,一身富足的打扮,模樣俊秀,幾乎脫口而出:「表哥。」
元珠璣想起來了:他叫元澈,父母亡故。他記著自己在長安有個不親不遠的表哥,便寫了封信,收拾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