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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顫，使她剛才的情緒淡去了許多，這才明白了歐陽雪的用心，而她也被這個更敏感的主題佔據了心理空間。她沉默了很久，自語道：&ldo;我？愛了？&rdo;
歐陽雪說：&ldo;你還沒來得及去想值不值得愛、能不能愛，就已經愛上了，說明你控制不住自己了。姐姐比你大兩歲，得幫你看著點門戶。&rdo;
芮小丹眉頭微微一皺，痛苦地說：&ldo;天！請姐姐先換個文明點的詞吧，你比亞文說的還y穢，暈過去了！&rdo;
歐陽雪笑笑說：&ldo;本來嘛。&rdo;
芮小丹想了想，說：&ldo;既是控制不了，那就愛唄。&rdo;
歐陽雪說：&ldo;可這人不是一般的主兒，今天是你的眼神逼著他跟咱們一般見識，他跟咱們不是一路人，我覺得這人你拿不住，可能到時候吃虧的是你。你今天失態了，女人得讓男人追求，你怎麼也得顧點女人的面子。&rdo;
芮小丹說：&ldo;那是清高的女人，我本來就沒清高跟著湊什麼熱鬧？至於拿住拿不住，能拿住的不用拿，拿不住的不能拿，還拿什麼？愛就是了。&rdo;
歐陽雪直到汽車開回維納斯酒店也沒再說什麼，她在想著芮小丹剛才說的話：既是控制不了，那就愛唄。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糙率，而仔細回味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道理。但道理歸道理，她還是覺得芮小丹缺乏理性的思考，畢竟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
歐陽雪在酒店門口把車調過方向，兩人都下了車。
芮小丹走到駕駛車門說：&ldo;我不上去了，我得先跟我爸聯絡，得知道他在哪兒，再訂明天的機票，好早點把錢拿回來。&rdo;
歐陽雪說：&ldo;我把買房的錢拿出來，再從別處湊點，50萬應該沒多大問題。我是擔心你，你說這事能當真嗎？有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他買了多少？&rdo;
芮小丹說：&ldo;你非得等20萬賠光了才逃嗎？他來古城之前做私募基金，亞文說他的私募基金入會門檻是每戶3000萬，去年他操作兩個多億，純利將近兩個億。賣唱片的事只能說明他遇到了什麼坎兒，不能說明別的。就憑他寧肯賣唱片都沒有向人伸過手，可今天拿起電話了，即便他是騙子，我也服氣。&rdo;
歐陽雪吃驚地說：&ldo;他是這麼個人物？怎麼沒聽你說過？&rdo;
芮小丹說：&ldo;這跟咱們有關係嗎？&rdo;
歐陽雪語塞了。
芮小丹上車，關上車門向歐陽雪揮了揮手，開車走了。
歐陽雪站在哪兒愣了好一會兒，心裡自語：你這一個眼神，值錢了。
6
回到家，芮小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電腦，從平時不用的電話號碼簿裡找到父親那個家的電話號碼，然後久久地看著這個號碼凝思。
這是一個上海的號碼，已經變更過三次了，從6位數變到了8位數。無論她在什麼地方，每次變更號碼父親都會設法找到她告訴她新的號碼，但她一次也沒有用過，她內心一直堅持著對父親的成見：他拋棄了母親。在她的成長曆程中，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不願與父親溝通，即使是父母在她的前途問題上已經達成共識的事情，她也會做出與父親意願相違背的選擇，不給父親一點機會。
但是，她卻為了一個男人的面子而要向父親伸手了。
凝思的過程，就是跨越心理障礙的過程。她終於伸出手拿起了電話一鍵一鍵撥通了，響了四聲之後，傳來了電話主人事先設定的應答：&ldo;您好，我是芮偉峰，我在杭州拍戲，短時間回不來，有事請您留言或撥打手機，謝謝。&rdo;儘管這聲音已經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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