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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響徹全城的爆竹聲裡驚醒，抱著沙發靠墊差點滾到地上，眯著眼睛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門鈴響。
開了門，躍出李越格的笑臉&ldo;新年了，北北。&rdo;
這個時間能見到李越格真是見鬼一樣的稀罕。他那樣的家庭，但凡春節永遠比常人忙碌十倍，門庭若市，日日擺宴，天天應酬，除夕夜更是最大的家族聚會，熱鬧非凡。
&ldo;大晚上的怎麼跑來了？&rdo;李一北打個呵欠，眼睛還有些睜不開。
&ldo;溜出來的，我爺爺剛睡下，那些親戚也才散了。&rdo;李越格抬手碰碰他的臉，&ldo;這是已經睡下了？&rdo;
&ldo;沒呢。剛好，來陪我喝酒。&rdo;
李一北折進屋裡，拎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出來，赤著腳窩進沙發裡，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就喝。
&ldo;心情不好？&rdo;李越格也倒一杯酒，陪他一起喝。
&ldo;哪來那麼多心情。&rdo;
李一北連喝了幾杯，腦袋一歪陷進沙發裡，眼神因為酒精的作用有些迷離的水霧，&ldo;李越格，你說我媽是不是特別討厭我？&rdo;
&ldo;嗯？&rdo;
&ldo;從小到大她一次都沒罵過我，對我也很好，但還是覺得她並不喜歡我，尤其是我爸過世後。&rdo;李一北捧著酒杯，自言自語似地敘述，&ldo;我不在乎她做什麼選擇，只是不想到頭來一無所有。以前什麼都沒有，現在還是什麼都沒有……你說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連父母都不想要了。&rdo;
&ldo;你喝醉了，北北。&rdo;李越格把他手裡的酒杯拿開，抽了根煙點著，在騰升的煙霧裡猶豫了一會兒才說，&ldo;姚姨知道我們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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